VCR在城南一处古香古色的庭院里拍摄。
说是城南，实际上已经出了北京的地界。主路上拥堵，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的明棠靠在车上昏昏欲睡。
荣融一直在车上刷手机。
迷迷糊糊间，明棠听见荣融说：“蛇精脸上热搜了！”
含糊问了一句：“什么热搜？”
荣融的回答让明棠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好像是和李雪的死有关……”
李雪！？
“怎么回事？”明棠倏地睁开眼，一把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蛇精脸的瓜已经在网上发酵一段时间了。
起因是她开着一辆玛莎拉蒂在三环飙车，和别的车剐蹭以后，态度极为嚣张。张牙舞爪撒泼的样子被网友拍了下来。
万能的网友调查了她所有的社交账号，还翻出了她之前和明棠在太阳台门口冲突的视频，赫然发现这个整容没有正经职业，还总是在各种晒，晒包包、晒包包、晒手表、晒豪车、晒海景豪宅、晒游艇……
她到底有什么背景？这个命题引发了好久没吃瓜的网友狂欢。
网友一调查，就没有柯南什么事儿了。
很快她被查出和某某公司的老总关系暧昧，曾经跟着人家一起去云南探班。
就在网友们准备盖棺定论，确诊她就是一个收费高一些的特殊职业女性的时候，又有神秘人跳出来指路，关键词：李雪。
虽然事发以后，蛇精脸第一时间把所有微博删了个精光，可是还是有眼疾手快的网友留下了截图。根据这些截图大家又找到了她的微博小号。虽然小号上的照片她几乎没有露过脸，可是根据种种蛛丝马迹，比如一样的房间摆设、一样的发色发型、同样的宠物、同款衣服鞋子，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俩号就是一个人无疑了。
两个号的风格一样，主题却不一样。大号专注炫富，小号则是撒狗粮。
近期她发过一张男人开车的侧脸照。配文：大叔执意给司机放假，说要一定要亲自开车送我。
照片里男人看上去足有四十多岁，头发稀疏，实打实的大叔。
等一下，这人不是那天在剧组骚扰自己的那位吗？
明棠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万般头绪，再仔细想想：李雪死于自己去探望她之后，而自己也在从医院出来的路上遇险，回到剧组隔天又被这个人骚扰……
也就是说，李雪死的时候，这个人和蛇精脸都在云南……
再细想，她和李雪聊的时候，好像有个人被李雪提过几次：李叔叔。听李雪的意思，好像这个李叔叔一直很照顾李雪，李雪很想她，但却又是这个李叔叔派人把李雪送到了精神病院……
当时明棠还以为李叔叔是李雪家里的什么人……
明棠把秃头男人的照片发给雪梨，让她帮忙查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雪梨效率很高，明棠的车才过了第三个红灯路口，老男人的资料就发过来了。
李兆祥，49岁。鑫银实业公司法人。这个公司的主要业务……什么都有，房屋买卖、二手汽车、医疗器械、广告制作……还有一条，影视投资。
怪不得以投资方的身份带着蛇精脸公然进剧组探班。
不过这个公司有点奇葩啊，典型的皮包公司。
再看这个人的履历，更是奇葩，曾经在1985年、1994年、2006年以诈骗罪被判过刑。可以可以，每十年一次的节奏。
就这么一个人，开这么一个公司，是有多雄厚的资本可以去影视圈搞投资啊？
恐怕背后还有大鱼？
明棠这么想着，雪梨已经又发了一份资料过来。
是关于鑫银实业公司的背景调查，透过层层的关系，明棠注意到，这家公司和段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段氏，最先跳出来的一条消息是，段氏股票连续一周涨停。
看着代表段氏股价的红色箭头，明棠的脑海里出现了段生那张志得意满的脸……
下车的时候，明棠更难受了，头都跟着昏沉沉的。
大龙去停车，荣融还要去帮她取拍摄VCR的衣服，明棠便自己往拍摄场地走去。
走着走着居然咳嗽了起来。
“真的病了？”
一个好听声音从身后响起。
明棠脚步一顿，只见程坦带着土豆正从她斜后方走过来。
“没事，小感冒。”明棠开口，发现自己的鼻音好重。
“昨天晚上叫你别出来，头发还湿着……”程坦好看的眉头微蹙，嗔怪道。
“……”明棠飞快地瞄了一眼旁边的土豆，生怕程坦的话引起土豆的误会。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你助理呢？吃药了吗？”程坦又问。
“还没吃药……荣融去给我取衣服了……”明棠说。
“你呀……”程坦轻叹一口气，转头对土豆说：“去买点感冒药回来吧，买中成药。 ”
见程坦和明棠一起走进来，正在化妆的韩静瞟了他们好几眼。
明棠懒得理她，直接去化妆了。
坐在镜子前，她听见韩静说：“程坦，晚上红毯你穿什么颜色的礼服？导演说让我和你搭一下。”
搭你个大头鬼！
明棠心里朝她翻了二十多个白眼。
“橙色。”程坦的声音冷清，全然没有和明棠说话时候的那种温度。
“那件啊？拜托，能不能换一件？”韩静扭头看了一眼挂在衣架上的礼服，“橙色我不太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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