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厉天退出老远,苏放倒没有乘胜追击,利用“天目珠”将他如何如何。
电光石火间发生的时,他早已看个清楚。
“天目珠”破禁能力虽强,但对血厉天的杀伤却很有限。过份仰仗,终归是不妥。
洞窟内传来的气息,益发的令苏放感到不安。
眼下的重点,显然不是如何杀死血厉天,而是尽快离开此处。
“南峰,我们走!”
苏放低喝了一声,拉起林南峰就待离开,却被洞窟深处传来的一股吸力,定了一下,转瞬间,那股吸力,就化作了两团丝麻,往两人身上一缠,生生束缚了他们身子。
“哎……化血宗的后代弟子,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从洞窟深处,又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语气阴冷而寥索,透着一股令人说不出的厌恶感,仿佛单凭声音,就能令人血液中,生出无比暴戾的情绪。
“老……老祖?”
血厉天原本难看而忌惮的脸色,顷刻间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抹饱含着无尽欣喜、激动、解脱等诸多复杂情绪的笑容,绽放在血厉天的脸上,偏却层次分明,令人一望即知,也不知是怎样的本领。
血厉天满心喜悦,苏放却是心头一沉,暗道一声:糟糕!只是一个血厉天,他还可以应付,此人虽然功法诡异,却也不过是荣誉顶峰的实力。可那个被困的人魔血莲子,乃是几百年前的老怪物,就算是被武穷前辈困了几百年,跌至辉煌境界,也不是他和林南峰能够对付的。
苏放又低头一看,束缚住自己的,乃是一缕暗红色的血丝,细如发丝,却极其坚韧。暗自发力一震,那血丝倒是被震开了少许,但转瞬又重新包裹上来,束缚之力却又紧迫了几分。
与此同时,林南峰也做了一番尝试,结果却是比苏放还不如。不过,他却发现了一个细节,包裹着苏放的血丝,虽然缠扰着苏放的全身,却尽力避开了两个地方:苏放的左手手腕,还有他托举“天目珠”的右手。
那血丝,似乎还有抑制“天目珠”破禁能力的功用,也不见它如何动作,便把“天目珠”的光芒,压缩到一尺左右的范围,仅能让几人互相看到彼此,隐约看到洞窟上的斑纹,却再也无法巨细无遗的尽收眼底。
“老祖,是您吗?”
血厉天一声老祖,没有得到回应,心头的喜悦,不由得便减弱了几分。
“哼!还不与那两个小贼,一起滚进来?”
洞窟深处传来的声音,依然阴冷寥索,只是不知为何,却多了几分疲惫之意。
血厉天得令,连忙拖着苏放与林南峰向内走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也小心翼翼的避开“天目珠”,并不与其光芒进行接触。
“苏少!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林南峰虽然比血厉天低了些境界,但这么多年来,却还从来没被人如此对待过,那该死的化血宗混蛋掌教,竟然敢拽着他的头发拖行!一时气恼,林南峰几乎要爆了武丹,和那血厉天同归于尽!
苏放听出了林南峰语气里的羞怒,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举动,连忙道:“南峰,先别着急,有机会瞻仰一下数百年前前辈武者的风采,也是好事一件。”
林南峰见苏放同样受辱,语气却依然沉稳淡定,心中也不禁一阵安稳。暗中,又对自己的不理智感到有些羞愧,枉活了几十年,居然连苏放的几分沉稳都没有。
血厉天听到两人的交谈,不由得一阵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先前我态度恭谨,请你们出手,你们不动。现在倒好,教训了你们一顿,倒是老实了下来,真是不打不舒坦的贱人!”
似乎单单说几句有些不够过瘾,血厉天对着苏放、林南峰结结实实的踹了几脚,这才感到心满意足。
苏放哼也不曾哼上一声,他如今肉身已经晋阶王牌品阶,莫说是几脚,便是轰上一招奥义,也未必能够真正伤到他。
血厉天的这番举动,侮辱意味,大于实际意义。
林南峰又是一阵羞恼,恨恨的哼了一声,却也稳住了心态,没有刺激血厉天。他心中有数,这个血厉天虽然是一宗掌教,涵养却并不怎么样,估计也没有太多手下,让他培养出那种上位者的气质,挑衅他,除了得到更多侮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两个孬种!刚刚不是拽的很嘛?说我什么孤家寡人……我他妈就孤家寡人了,怎么着吧?奶奶的,你们以为,化血宗的神通,是谁都能学的?我吃了多少苦,才走到如今这一步?天天东躲西藏,比老鼠还不如,那种日子,是人过的吗?”
见苏放和林南峰都没有出言反抗,血厉天又踢了几下,便感觉索然无味,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下脚。
血厉天也是无奈,大灾变后,邪宗六大派,不是没有传人试图将宗门发扬光大。可那些名门正派,居然有三个老不死的天阶武者镇场。
邪宗传人稍有异动,便会引来各派的联合打压。更有甚者,还被穷搜宇内,非要抓住每一个成员不可。
在短暂的热闹了一阵子之后,邪宗各派的传人们,便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现实:若是没有强力的高手坐镇,邪宗六派,根本就别想恢复昔日的荣光。
此外,在发展门徒上面,邪宗六派也是费尽了脑汁。可一来功法诡异,容易惊世骇俗,修炼时,容易引起名门正派的注意。二来大灾变之前的体制影响力还在,人们对邪异的功法,总是抱有极其敌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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