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德脸上浮肿,口鼻间鲜血横流,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发作,手中星界盒一闪,又取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古镯。
“呀!”
季琼轻捂檀口,用一抹不敢相信的目光望着苏放,眼中的惊奇怎样也无法轻易隐去。
“小放,你怎么知道他还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古镯?”
同样的疑问,南宫德心中也有。可他却不敢问出口。
苏放微微皱了皱眉头,噼里啪啦几下,将南宫德直接抽成了猪头。又是一脚下去,才道:“我的耐心有限,全部都给我拿出来!”
这下,季琼简直就是震惊了。随即,她若有所悟,想到之前南宫德的那番话,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他错就错在不该说,看到了旭日初升后,又说起看到半个太阳的异象。
苏放知道南宫德还有一枚,如果不是巧合,便多半是意识到了南宫德话语中的漏洞。
可苏放怎么还要追要?
季琼本以为自己已经想明白,可越是往深处想,她却又越是觉得迷惑。不知道苏放到底有何倚仗,如此笃定南宫德还藏有古镯。
南宫德心头的恨,简直不知累积到多深。他深深后悔,以为是自己弄巧成拙,刻意留下的半个太阳的漏洞,惹来的大祸。
“真是不甘心,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贪!是咬牙死撑,说再无半枚。还是再交出一枚,然后再找托词?”
一时间,南宫德心头天人交战,矛盾不已。
苏放微微皱眉,道:“看来,你是不打算交出来了。也罢,你便把星界盒拿来吧,我自有开启的办法。至于你……”
听到苏放这番话,南宫德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寒意,从后脑勺一直垂落到脚后跟,让他通体冰寒。
“这臭小子居然有办法开启他人的星界盒?”
南宫德不知道苏放是不是在耍诈,可他却不敢赌。他没有赌的资本,万一苏放真有办法,他丢的可不光是星界盒,还有他的一条老命!
武道之途爬的越高,走的越远,便越是畏惧死亡。
淡泊明志,以绽放刹那芳华为真理,只求拥有,不求永恒的武者,总归是少数中的少数,异类中的异类。
更多的,却都是南宫德这种,境界越高,便越怕死的武者。
距离人间界的顶端,仅有一步之遥。再前进一步,便可以俯视苍天众生,视万物为蝼蚁。更有不尽的寿元,无穷的享受等着自己。
何苦强出头?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了吧!”
南宫德眼中怨毒之色一闪即逝,匆匆自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的血迹都不擦一下,陪着笑脸,干脆利索的从星界盒里呼啦啦一口气又拿出了六枚古镯,一一排列在地上。
“小兄弟,真的没有了,就这么多。你就高抬贵手,把我当成个屁给放了吧!”
听到南宫德说出如此示弱,如此不堪的言语,季琼眼中都不由得闪过了一抹不忍之色。
“堂堂辉煌中期的强者,几乎站在云巅上的人物,居然……”
一念及此,季琼也不由得劝了一句:“小放,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就放过他一回吧?”
苏放回头一笑:“季琼姐,我听你的。”
听到这话,季琼和南宫德都长长的吐了口气。
孰料,苏放却是突然出手,将南宫德的星界盒抢夺在手,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踢落黑水中去。
“啊~~~~”
南宫德发出一阵阵凄惨无比的尖叫,犹如厉鬼呼号,枭鸟夜啼。
凄厉的声音,在空旷的武神殿中四处回荡,持续了许久,方才没了声息。
季琼脸色一变,快步走到桥边,顺着古桥望下看,只看到一具已经被黑水吞噬干净了血肉,仅有白骨正在缓缓下沉的景象。
“小放,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心狠?”
苏放似笑非笑的望了季琼一眼,道:“季琼姐,换成你,被我如此侮辱,可能隐忍如此?”
季琼脸色变了变,明白过来苏放的意思,这么多年,波云诡谲,能挺过来,她的心智,自然也不能低估,最终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如此大敌,一旦放虎归山,便是不尽的后患!”
虽入武道,可一日不曾斩断俗缘,便有无尽的牵绊。
放虎归山留后患,南宫德不能拿苏放怎么样,却可以想尽办法,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哪怕苏放话已经尽可能的在保护身边的人,将他们摄入洞天世界。可总归难免还是有照顾不到的,寻找不到的亲人朋友。
他日相见,果真能够视若无睹,如同高祖刘邦一般,笑对霸王曰:“若烹父,请分一杯羹。”?
那等绝情绝性之人,纵观千古,一人耳!
这些道理,季琼何尝不懂,可亲眼看到南宫德如此人物,也有被人打的面如猪头,鼻血涕流而不敢擦的一天。她如何能够不想到自己?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便是季琼也难免不能免俗,存着这样的心思。
如此,便是苏放与她的不同处。
已经在洞天立教,他日终归是要矗立在阳光下。
到时候,不是与一人敌,乃是与万人敌,万万人敌!
今日留一线,明日留一线。留下的,千丝万缕汇到一处,便是所见皆仇寇,世人皆曰可杀。既然终归是同一结局,又何必留下一线?
见季琼答了一句,便沉默不语,苏放淡淡一笑,也不劝阻,一指“武遁图”上面刷下两道清光,一道将八枚“烈日天象环”子环尽数收入宝图,一道却是落在星界盒上,破除南宫德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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