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963年12月，东京。
松尾拿着一本《世界化工》杂志，高兴地说：“科尔曼托，你的文章在这期杂志上发表了，国际化工界给予高度评价，特别是你对盐化乙烯基粒分子的分析，开辟了研究的新思路。为了推动日本化学工业的发展，我准备让你接触更多的具体生产实践，这对于完成你的理论研究有相当大的好处。”
“谢谢导师。你放心，我会努力工作的，不辜负你对我的期待。我想，这对于印尼的化学工业也将是有益的。”他谦虚地说着。
松尾十分高兴，说你是我接触的最有头脑的科技人才，好好干吧，印尼化工界以后全靠你了。从此以后，科尔曼托在松尾的助手的陪同下，又进入东京墨田区橡胶制品检查协会关东检查所、葛饰区协同合成工厂、千代田区化学专门会社等单位学习深造，并从事科研工作，对日本化学工业从理论到实践都了解得相当透彻，但是，他也逐渐地落入了川口的视线。
科尔曼托与加莫娃约定的第一次见面时间到了，但是，他没有来到舞厅。加莫娃要去打听，被尼古拉拒绝。“不行，稍为不慎，将铸成大错。波波夫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事的。我想科尔曼托有难言之隐，他不便与我们联系，这正是他聪明之处。加莫娃，他放不下你的，一定会出现的。每月的第一个星期二，我们还去舞厅。”尼古拉分析说。
加莫娃的确为科尔曼托担心起来，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她放不下。她不想让他毁灭，她要他顺利地离开东京，回到自己的家乡。
“你那么有把握他放不下我？”她问。
尼古拉冷冷地笑了，讽刺说：“那天晚上，我看见科尔曼托那对眼睛闪耀光芒，我是男人，明白这一切。如果不是任务在身，如果不是纪律不允许，我也会爱上你的。放心吧，我干这一行已经多年，我的判断绝对没有错的。”尼古拉十分自信。
他们就这样耐心等着，一直到1964年2月，科尔曼托西装革履，带着真妮，与松尾教授夫妇一块走进了舞厅。这一次，加莫娃没有办法接近他，真妮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加莫娃在舞曲响起的时候，挽着一个美国人的胳膊走进了舞池，就在那旋转的音乐声中，两个人的目光相互碰撞了一下，她就明白了一切。舞曲一停，她就往卫生间走去。果然，科尔曼托出现了。
他猛地搂住她吻个不停。
“加莫娃，东西在我汽车的后备厢里。我想死你了，真的太想你。我现在才感到，有的爱，是要等到分离时才能感觉出来的；有的爱，是要等到思念的泪水洗干净了才能看清楚的；有的欢乐有了比较才能感受得到的。我想你，就像观看月光聆听海的涛声那么美啊！我真想跟你在一起，真想跟你做爱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她让我痴迷。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为了你，我才这样做的，你知道吗？”科尔曼托急匆匆地说着。
“我也是，我也是渴望着与你在一起，享受你的野蛮和疯狂，亲爱的，你知道吗，你的爱让我感到，你就是我的男人，让我感到从未有的幸福。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会安排的。”加莫娃不敢停留，再次长久地吻了吻，转身离去。
尼古拉从汽车后备厢中取走了一大包材料。
回到住处，两人不敢作更多的停留，马上把材料包好，尼古拉就匆匆地出门了。那个时候，KGB有专门的交通线，他们分工十分明确，每一个环节都作了周密的部署，重要的材料由专门的交通带回莫斯科，像这种“专项”工作，交通员都守在东京。二十四小时后，材料就到了莫斯科KGB总部情报分析中心。一个星期后，尼古拉接到莫斯科指令，要他马上回去。临走之前，他把加莫娃的有关证件交给了她。
“加莫娃，我要回莫斯科接受新的指示，你在东京等着我。记住，不要做任何事，更不要跟科尔曼托联系，我怕你落入警视厅的圈套。我再次告诫你，忠诚于党，忠诚于祖国，是我们这些人毕生的信念。不要去想自己付出了肉体就是耻辱，在祖国利益面前，灵魂又算得了什么。好了，我走了。”尼古拉转身走了。
尼古拉一走，加莫娃思想激烈地斗争着。她实在厌恶这个工作，她不再想用这种屈辱换取豪华物质享受，那些被她拉下水的男人一个个被毁灭，她的内心受到谴责，她想永远逃离KGB的束缚。但是，她也知道，要背叛祖国又谈何容易，多少“燕子”为摆脱这一职业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她爱上了科尔曼托，爱是迷情的毒药，间谍产生了爱，就会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加莫娃还是犹豫不决。
两个星期后，尼古拉从莫斯科返回，高兴异常。
“加莫娃，材料非常好，维特罗夫给予高度的评价，这将对我国化学工业起到非常重大的推动作用。组织上给你我晋升一级，还给你和我，还有科尔曼托重奖。”说着他拿出一叠叠崭新的美元。
加莫娃也很兴奋，她从小到大，也没有看见过如此多的钱，心里兴奋不已。“尼古拉，科尔曼托已经帮我们做了不少工作了，为了他的安全，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到此为止，我怕……”加莫娃试探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