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964年9月中旬，东京。
中田秀子拿过她的口红照相机，高兴地说：“你这次完成任务很好。能及时回来，就是你最好的表现。你放心，等我们看完后，一定给你重重奖励。”两天后，她约了加莫娃到公园见面，她告诉对方，情报很好，上级十分高兴。她拿出一个信封，说是给她的奖励。她还说，为了表示兑现我们的承诺，今天晚上，我们安排你跟科尔曼托见面，为安全起见，还是在他住处，我们安排你进去。晚上六点钟，你在公园门口等我们，有车来接你走。
“加莫娃，我们从来也没有把你看成间谍，而是看成朋友，只要你好好做，我们一定给你自由。我们说话算数的。对了，我要到外地处理一点事情，这块工作，由川口负责，他会与你联系的。”她伸出手，把她的手放在掌中，显出十分的热情，说：“不要动歪点子，没有我们的允许，你离不开东京。”她起身，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加莫娃知道，警视厅二十四小时监视她。
晚上，她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男人。科尔曼托紧紧抱住她，一言不发。她问他，你怎么了？不想我吗？她说，为了你，我抛弃了一切。她诉说了莫斯科之行，说KGB如果知道了我背叛，我的家人就会掉入地狱。他长叹一口气，说这样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研究所不让他参加重要的试验，好多会议不让他参加，原先能看到的资料现在也不允许看。他还说，真妮多次打来电话，让他回去，真妮的父亲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工作。
“那么，你想过我吗？”
加莫娃紧紧地吻着他，喘息的工夫，她问着。科尔曼托已经被对方感染着。来之前想过的话，下的决心，现在又变了，感到抛弃了眼前的女人，对于自己来说，犹如死去。他拥着她，倒在床上，一边剥她的衣服，一边说，亲爱的，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我离不开你，真的离不开你。你想想办法，让我们逃离这个牢笼，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我们俩在一起，我无怨无悔。
“真的。”她喘过气，面对面看着他。
科尔曼托感到眼前的女人就是一个鬼魂，自己再也离不开她。她的吻，热烈而肉感，像一块磁石，让他逃脱不了。她的拥抱，缠绵炽热，让他坠入仙境，如梦如痴。她在床上的表现，更让他无法摆脱，铭心刻骨。他感到自己在吸食鸦片，越是拒绝越是渴望，到了无法控制自己的地步。
他有时候弄不清楚是天堂还是地狱。
“真的。我爱你，永远。加莫娃，我已经背叛了一个女人，我不想再背叛你。我知道你有办法逃脱警视厅的监视，只要我们逃离了这里，不管去什么地方，我们都可以过自由的日子。你想想看，中田秀子不会放过你我，会把我们榨干，KGB不会放过你，同样会把你我榨干，我们面临着双方的监督，弄不好，全玩完。”他躺在床上，搂着她，忧虑地说。
她当然明白这些。
加莫娃成为“燕子”后，根本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她的第一次给了一名“信号旗”的精英，她记得是一名少校。残酷的性训练，裸体跑步，接吻，男女同一个浴池洗澡，相互抚摸对方生殖器，步步深入，她已经麻木了。她感受到的不是爱，而是工作，是战斗，是为了共和国的利益。她脑子里灌满了这些理论。甚至在接触科尔曼托之前，她仍然是这样想的。跟他接触，她也是抱着这种态度来进行的。是工作，就要尽力，这是她的态度。对科尔曼托从陌生到熟悉，从为了工作到主动接触，她在逐渐认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一个对她真正爱的男人。
他唤醒了她，她也害了他。
“他如果不爱我，就不会有今天。就不会让我做他的联系人。我也不会领会真正的爱情。在他怀抱里，我才是真正的女人。而在他们的眼里，我是工具，是一个为了利益而行使的工具，跟步枪手枪没有多大区别。我不能放弃他，放弃了他，我的一生也许只能在黑暗中生活。”她抚摸着他的头，心里想着。
“宝贝，想什么呀！”他看着她忧虑的面容，笑着问。
“亲爱的，想我们的未来。”她搂着他，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赤裸的腹上，“上帝让我们在一起，我们是无法拒绝的。你放心好了，我会有办法的。你还做你的事，不要有变化。你等着我，我一定把你带到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只是我想到真妮，有些歉意，我对不起她，我是女人，我知道她心里的疼。”
她流下了泪水。
他心里被“揪”了一下。
“过去了，都过去了。”
科尔曼托知道，真妮是他的疼，是他永久的疼。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没有退路，他十分清楚，往后走，也不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回到真妮身边，当她知道自己跟加莫娃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感情，她也不会原谅自己，到那个时候，他就要失去两个女人。而且，他清楚，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爱自己，为了自己，已经一切都不顾了，如果我辜负了她，我还是人吗？我拒绝了她，就会永远在孤独中度过一辈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