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飞机是晚上八点多到达曼谷的。
琼斯跟着张成泽，走下飞机。他盯着对方，看看他如何交联。张成泽没有离开的意思，在机场快餐店，吃了一碗面条，就提着箱子，返回候机室，坐在那里抽烟。
“他在等人？”琼斯坐在不远，悠闲地望着这边，心里在想。一定，他一定会利用机场候机室这个地方进行交联。这里人来人往，没有人会注意这些。他看着张成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变化。按一般规律，他除非事先约好，否则，接头的人如何来交联呢？但是，他调查过，张成泽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寄信，就这样来了。
“星期六，今天是星期六。”琼斯坐在那里想，也许，他们约好了每星期六见面，没有看见他，就回去。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他没有想更多的，他坚信，只要盯住张成泽，一定会找到下家。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坐在了张成泽后面椅子上。他一看，就知道来人是一个E国人。他们没有说话，都坐在那里看报。一会儿，那人起身走了，提起了张成泽那个包走了，而张成泽，则提起他的包离开了。琼斯顾不得别的，盯住了那个E 国人。
E国人出了机场门，打车走了。琼斯打车跟在后面，从机场出来，跑了一段路，出租车转走拉嘎邦路，又从那里转向隆考路，走到一半，换了一辆车，从隆考路转向西泰路，一会儿，又转向邦嘎比路。就这样转来转去，出租车就换了三辆。
“他发现了我？”琼斯跟在后面，皱着眉，心里在打鼓。他从E国人打车又换车、换车又打车的过程中判断，此人是情报人员无疑。只有情报人员，才有如此警觉。但是，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他拿不准。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又转回了隆考路，走进了一座公寓。
琼斯停车，跟了进去。
他站在楼下，看着他坐电梯上了十五楼。他也坐电梯上了十五楼，十五楼有三户人家。他看清楚了，这才坐电梯下了楼。他来到物业管理处，拿出一千泰铢，还拿出拍摄的那个E国人相片，询问他的姓名和其他情况。泰国人收了琼斯的钱，从一大堆卡片中拿出一张，复印了交给了他。还笑着说，愿意为你服务，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叫阿他实。他的英语不是太好，说得磕磕碰碰，但是，琼斯听清楚了。
琼斯一看信息，笑了。
姓名：米哈伊尔·库茨基
出生年月：1929年7月
单位：E国国家文物局驻曼谷代表
他又转身，再次来到物业管理处，拿出五百泰铢，询问预订机票情况。阿他实收了钱，什么话也没有说，拿出电话询问，一会儿，他就告诉琼斯，库茨基预订了明天上午回莫斯科的机票，他说了航班号和时间。阿他实还拿出一张纸，写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说有什么事情可以给他打电话。
琼斯握着他的手，再次表示感谢。
他找了家靠近机场的饭店住了下来。
安顿好自己，他来到邮局，给阿罗尼卡打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阿罗尼卡听完后，十分兴奋，说我们终于抓到大鱼了。他再三叮嘱琼斯，不要大意，说KGB惯用的手法，就是线外有线，圈中有圈，有时候，不是一条线，而是两条线、三条线，我们注意了其中一条，而疏忽了另外的线，反而受制于人。
“我明白，我不会被对方发现的。”他兴奋地说，“我会注意对方的尾巴，也会注意自己的尾巴。”他问要不要跟沙利文联系一下？阿罗尼卡说，你可以找他一下，询问曼谷KGB情况，其他的事情不要说，我不想把自己的功劳让给他人。他知道琼斯的毛病，叮嘱他，不可以去红灯区，也不可以找女人。
“你记住，女色比毒品更厉害百倍。曼谷是世界上有名的红灯区，而KGB在这里布置了‘燕子’，你弄不清楚，这‘燕子’是泰国人还是欧洲人。不要以为只有E 国人才能做‘燕子’。据我们所知，KGB为了攫取情报，已经培养了许多外国‘燕子’。琼斯，不要分心。库茨基一上飞机，你就回东京。”他的话，十分严肃。
“放心吧，我管得住自己。”琼斯挂了电话。
从邮局出来，琼斯埋怨阿罗尼卡草木皆兵，觉得他已经被KGB吓出了毛病。他笑了笑，没有把阿罗尼卡的话放在心上，打了辆车，找沙利文去了。沙利文一见他，十分惊讶，询问他到曼谷来做什么。琼斯说办点事，原谅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上面的意思。沙利文没有再问，只告诉他，如果愿意，可以住在他这里，很方便的，他还说，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可以说，一定尽力。
“谢谢，沙利文，我只是来看看你，真的没有什么事。”他给了他一支烟，坐了下来。他告诉沙利文，东京的事，归阿罗尼卡负责，他是格罗斯曼推荐的。沙利文曾经跟格罗斯曼共过事，他是北约总部情报的主任，英国人。他听完琼斯的话，挥了挥手，说你不要跟我讲这些，我知道纪律，我不会多问的。
“阿罗尼卡是CIA最优秀的人才，把他派到东京，说明局里对此事是多么重视，我跟局里说过了，日本警视厅办不成漂亮的事，我们对华沙集团的情报需求太多了，他们对我们的情报需求也太多了，特别是科技方面。所以，这件事，可以办得更加漂亮。”沙利文眉飞色舞，讲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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