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阿罗尼卡等到下午，也没有等到琼斯。
他感到不妙，马上给沙利文打电话，说了事情经过。沙利文说，你为什么不通知我，我可以保护琼斯，你不相信我，现在出事了，又来找我。他告诉阿罗尼卡，曼谷很乱，各种势力都有。而且，KGB在这里做了很多工作，收买了很多当地人为他们服务，一时半会儿，我们很难调查出来。他告诉阿罗尼卡，如果琼斯出事了，恐怕我们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他要阿罗尼卡采取一切非常手段，否则，得到的成果就要毁于一旦。
阿罗尼卡不敢怠慢，下令渡边逮捕张成泽。
加莫娃已经把张成泽从莫斯科传来的指令交给了渡边。渡边交给了阿罗尼卡，听到他要逮捕张成泽，这才知道他是加莫娃的联系人。他报告了三木，三木给阿罗尼卡打了电话，他没有办法，就说了琼斯失踪，说KGB恐怕知道了加莫娃的具体情况，我们没有选择。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不相信我们，是吧。阿罗尼卡先生，我们十分失望，我告诉你，就是你们这种不信任，才让KGB钻了空子，否则，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三木气坏了，在电话里对阿罗尼卡大发牢骚。
“三木警长，现在不是吵的时候，晚了，我们一切都完了。”他承认自己失误，让三木马上下令，否则，张成泽就有可能跑了。三木没有办法，这才给渡边下达了命令。
张成泽被逮捕，押回了警视厅。
科兹洛夫不知道张成泽被逮捕，还带着人，在光明饭店外面守着，他们租了饭店对面一家公寓，几个人，带着仪器，监视进入饭店的人员。部下提出，为什么不告诉张成泽，让他撤退。他告诉部下，如果我们动了他， CIA和警视厅肯定能判断出我们的怀疑，那样的话，对我们下一步没有任何好处。部下说，要是他被捕了呢，叛变了你。他苦苦地笑了笑，说那是上面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执行命令。部下没有再说，认真地守在那里。
科兹洛夫还是不放心。他动用蓝线，询问张成泽和加莫娃的情况，得到的结果是，张成泽失踪了，联系不上。而加莫娃待在饭店里，不敢出来。他大惊，决定离开东京。走之前，他通过关系，通知加莫娃马上撤退，当加莫娃接到通知时，他已经回到了莫斯科。
“什么，真的出事了？”维特罗夫听完科兹洛夫的汇报，挥舞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想到过这种结果，但是，让这种结果被证实后，他还是震怒了。他十分清楚，鲁斯利是KGB精心打造的一张牌，他确实做出过重大贡献。正是这样，在对方提出要加莫娃做联系人时，他心一软，同意了。他没有请示安德罗波夫，自己做主了。现在想起来，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一对恋人，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而且，在情报战线上，一个人如果被某种感情所左右，肯定会出事的。维特罗夫坐了下来，捶着自己脑袋，懊丧不已。他现在无法判断，如果加莫娃落到CIA手里，是忠诚的革命者，还是叛徒。
他害怕出现叛徒。
“叫斯利普琴科来。”
“是。”科兹洛夫小心翼翼离开了房间。
斯利普琴科走了进来，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维特罗夫问他如何看这件事。他问是说鲁斯利？还是加莫娃？他反问，能分开吗？斯利普琴科说，她上次回来，我大意了，没有注意她细小的变化，比如温柔多了，说话也比以前更像个女人了，现在想起来，她确实爱上了鲁斯利。她一旦爱上了他，革命意志就会衰退，就不能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革命者。我建议，无论她是否叛变，我们都不能再用。为了防止出现其他情况，应该派“梅卡德尔”前去。
“梅卡德尔……”维特罗夫皱起了眉头。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1940年，特工拉蒙·梅卡德尔，奉斯大林之命，赴墨西哥暗杀与斯大林政见不同的托洛茨基。从此，KGB把这一类事情都叫梅卡德尔。为了一只“燕子”，难道要动用KGB最厉害的杀手S小队前去？他有些犹豫不决，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决定，绝对不能失手。斯利普琴科看出了他的犹豫，走上前再次说，叛变的人应该付出高昂的代价，否则，对以后的工作没有好处。
“可是，失败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他举着双手，挥舞着拳头，暴吼，“S小队从未失手过，如果加莫娃是一位长期从事间谍工作的官员，我们会毫不犹豫，可是她只是一名‘燕子’，她知道的东西很少，何况我们还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她背叛了，我害怕……这种付出值得不值得？”
“可是，安德罗波夫那边……”
“这个我处理。斯利普琴科同志，重新布置对日情报工作，我会让科兹洛夫动用蓝线，仔细调查加莫娃的情况，如果确实她叛变了，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一切背叛共产主义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最终的胜利永远都是属于我们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吧，对了，斯利普琴科同志，到加莫娃家里去一下，了解一下她回来前后的情况，再调查一下，上次她回来，跟哪些人接触过，我需要这方面的情报。”他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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