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走后,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更为诡异。
沈素萍惊恐的盯着此时站在魏轩身后的人。
这人,这人不是当年她塞银子的那个道士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会说好了,拿了银子就走人的,如今怎么又回来了?
他回来做什么?!
魏从渝也看见范剑了,朝他颔首道:“范道长,你好。”
范剑微微点了点头,他有点不好意思往这边看。
魏从渝和沈素萍站的极近,自然也看见了沈素萍一脸惊恐的模样。
“姨母,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沈素萍闻言,抹了抹自己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珠,道:“没,姨母没事儿。”
然后她狠狠地扯了一下苏晗梦的手,道,“梦儿,走了。”
魏轩和魏翎不在府里的时候,她们俩气焰嚣张的很,这会儿倒是认怂,想要灰溜溜的从这里走出去,那自然不可能。
魏从渝问道:“姨母,你们要走去哪儿?”
沈素萍干笑道:“小阮啊,这里实在太晒了,昨晚上又一晚上照顾你母亲,睡也没睡好,现下头有点晕,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拉起苏晗梦的手就准备走。
可还没走两步,便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给拦下来了。
“魏翎,这是什么意思!”沈素萍皱眉看向魏翎。
魏翎笑了笑,道:“简单,就是说,姨母现在走不了了,有些事需要向你问清楚。”
见她们一动不动怔在哪里,魏翎不动声色地道:“不如进屋去,刚好也说与我阿娘听听,看看她的好妹妹,背着她做了些什么事?”
沈素萍冷声道:“你母亲现在正好休息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一道说明白吧。”
她心里想着,总归沈如筠是中了毒,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就算这道士把她供出来又如何,她打死不承认就是了,没人证,没物证,空口白牙的,谁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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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站在魏从渝身旁,捏着魏从渝的手,心疼道:“姑娘手还疼不疼。”
魏从渝之前甩了敛秋一巴掌,掌心还红着,见绿衣心疼,她便道:“还好,不疼了。”
绿衣没说话,捏着她的手给她揉揉掌心,边揉边道:“姑娘何必自己动手,她怎么骂我我与她对着骂就是了,就是动手,我还怕拧不过她?”
绿衣说的是敛秋,敛秋此人,进府没多久,气焰极为嚣张,她不止一次听春茵提起过,两人同时伺候苏晗梦的,敛秋却对她颇有排斥,稍累一点活儿,全丢给春茵,完了之后揽了春茵的功劳跑去苏晗梦面前邀功。
这都还算轻一点的,敛秋本是将军府的下人,这一日一日的,没人管教她,她都快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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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翎看了一眼这满院子的人,本来还想着给沈素萍留点面子,可她不要,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朝里屋大声道:“兰叶,把夫人请出来吧。”
一听到魏翎要兰叶把沈如筠带出来,沈素萍瞬间就慌了,急忙走到魏翎身边去,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你这个不孝子,你是要气死你母亲不成。”
魏翎隔开她的手,漫不经心地道:“姨母先别急,谁气谁还不一定呢。”
正说着,兰叶已经扶着沈如筠出了长青阁。
沈如筠精神气很好,穿了一身翠蓝织锦长裙,细致乌黑的长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耳垂上还戴了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
这哪里像个重病的人啊,这简直像个要去参宴的富家夫人一样。
沈如筠一出来,魏轩就赶紧去了她身边揽着她,魏翎和魏从渝相视一笑,朝沈如筠问好,“母亲安好。”
还不等沈如筠开口,沈素萍一下慌了神,说话开始结巴起来:“姐姐,你你你,你怎么……”
“我怎么好好的,是吗,妹妹?”
沈如筠看向沈素萍,她道:“我本来也就没病,不过是装一装样子,不然我还不知,你们竟背着我,这般打压我女儿。”
“说她克母,灾星,这些话从何而来,魏阮是我女儿,我为何不愿见她?”
魏翎对沈如筠道:“阿娘,我把当年给你诊病的范道长带过来了,他有些话想澄清一下。”
范剑清了清喉咙,慢慢的道出当年的事。
这些事魏翎和魏从渝知道,但是沈如筠和魏轩并不清楚。
魏阮六岁那年,沈素萍和苏晗梦来府中做客,后来沈如筠病重,魏轩请遍名医却都无可奈何,后来准备进宫求请太医,却在刚出府时碰见了当时四处云游的范道长。
范道长妙手回春,几副药就治好了沈如筠,也因此,他在将军府备受尊崇,后来,他说了一句话,说府中姑娘与夫人相冲,克母。
原本他以为就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将军府千金那么金贵的一个人,又有将军爹撑腰,谣言传的再凶,将军也总能压下去的。
可他没料到,谣言伤人心,魏阮为了逃避这些难听的话,干脆跟着魏轩一走了之。
现如今回来,找到他,一定要他澄清当年的事,要他告诉将军夫人,当年她根本不是病重,而是中毒。
下毒之人便是她处处照拂着的亲妹妹,还有谣言,也是他收了沈素萍的银子,胡编乱造的。
范剑对魏从渝道:“实在对不住你了,小丫头。”
魏从渝微笑道:“多谢范道长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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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萍听完这些话,指着范剑,扯着嗓子喊:“你胡说什么,你收了谁的银子,你这样诬陷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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