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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抱怨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有愤怒者砸了大堂的桌子以示抗议。
傅掌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任由他们闹去。
许是独角戏唱得太久没有意思,下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吵架嘛,当然是你来我往的来得有趣。
“怎么?吵够了?说完了?就这点能耐?我还当你们有多大本事,多大的脾气呢!才吵吵了一刻钟就不行了?这屋子的梁柱都没折两根,才坏了两张桌子?”
傅掌教不咸不淡的嘲讽声响起,大堂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少学生听了这话,怒气冲冲的,脸涨得比猪肝色还要深红。
“不想去?可以啊,现在就走,伏灵院就当没你们这个学生就好了,日后也别提是从伏灵院出来的。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伏灵院出来了你们胆小的鼠辈,就莫怪司刑堂的人无情了。”
整个大堂本是闹哄哄一片,傅掌教这话一出,瞬间都噤若寒蝉。
屋中的人很多,除了楚鳞他们新入学的,还有不少老生,十二斋的学生基本都在这了。
“走就走,难道还怕你不成?”
一个高年级的学生首先出了声,从衣服上看应该是子斋的。同他一起的还有两人,看起来有些维诺,似乎是他在学院的小弟一样。
“可以。”
傅掌教点点头,眼神波澜不惊。
“不过在走之前得把伏灵院的东西还来。”
“什么东西?”那男子问道,突然低头注意到身上的衣服,便想也不想就扒下往前一扔。“这衣服我也不稀得穿了,还有什么没有,没有我就走了。”
这人说来楚鳞也算认识,是伏灵院中算是有名的混混头,仗着自己年级较高,平日里没少做些欺负同学的事情。
楚鳞虽说没让他找过茬,但在食肆见过,偶然间听闻过别人背后议论他,所以也算认识。
“嘿,你知道他是谁嘛?”
楚鳞悄悄朝封煦阳的旁边偏了偏,捅了捅他的胳膊肘悄声说道。
“不认识。”
“我知道,他是青州崔氏的小儿子,听说私德有损,活脱脱个无药可救的纨绔。”说话的是顾蔺夏,听着傅掌教训话无聊得很,看见他们的小动作也凑了过来。
楚鳞意味深长地看了顾蔺夏一眼,纨绔?啧啧,在座的我们还有资格说别人是纨绔啊?
顾蔺夏当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咱们最多是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可和他这种实打实会为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的家伙不一样。”
说得也对,楚鳞深以为然。
“崔家便是这次青州反叛背后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他们家。”一向不参与他们的谢君修不知也何时凑了个耳朵过来,将三个靠在一起的脑袋着实小小的惊了一下。
“是吧是吧,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鸟吧。”
“就说他为什么这么狂妄,原来还有这一遭。”
“欸,储秋你说呢。”顾蔺夏本想手肘碰碰楚鳞,被谢君修突然插在了他们中间,生生将他挤了过去。
“嘘,好戏要开始了。”楚鳞沉声道。
“什么好戏啊?”顾蔺夏一下来了精神,凑得更近了些。
“他要挨打了。”
果如楚鳞所言,傅掌教说了句,“不光这些。”后,便不再废话直接动手。
快到崔家那小子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跪倒在地。
只见那人刚刚嘴角上扬得意的笑容还没褪去,一种受到巨大痛苦而狰狞的面容又显现出来,一痛一喜交织在一起,看上去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这些年伏灵院耗在你身上的灵宝不少,教习的功法皆为院中事物,都是你不能带走的。”
众人倒吸一口气,看着前面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学院一霸,不禁有些胆寒。那些刚刚也动了想走心思的,后背已是冷汗阵阵,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既然你们崔家已经叛出九州,那这九州的东西我收回了你说对也不对?”
傅掌教此言一出,座下皆是哗然。
其中不乏真不知情况者,但也有不少心知肚明,装着不知之人。
“至于你们两个,脱了院服就滚吧。”
跟着崔家小子的那两人,早已吓得不行,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三下五除二便将外袍剥离下来。颤抖地跑到崔家小子跟前,就要去扶他。
倒也不是他们自愿的,若真要他们选的话,自己定然是不会离开伏灵院的。只是他们既然是跟着崔少爷来的,自然事事都要听他的差遣。
他们二人是亲兄弟,也是青州崔氏之人,不过是个没落的旁支,自小便送到崔家小少爷跟前做伴读。后来他们父母亡故,也就彻底住在了主支家中,又跟了崔小少爷来伏灵院。
他们对于自己能够来伏灵院学习已经是感恩戴德,天资虽不算上承,但也能称作勤勉,所以成绩也算尚可。不过他们同这崔家小少爷说起来是远房表亲,实则只能算作主仆,只得言听计从,也是很多事情的帮凶了。
“表……表哥,你没事吧?”
崔家小子甩开他们欲来搀扶的手,恶狠狠地盯着上位的傅掌教,阴暗得如毒蛇一般的目光恨不得能将他盯出两个窟窿。
傅掌教神色看不出任何变化,浮沉多年总不至于让一个毛头小子给唬着。
“你等着。”崔家小子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巨大的痛苦让他的声音显得很是凄厉,威胁的意味倒是增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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