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战?玉堂,你听得懂契丹语?”展昭惊道。
“你若不问我倒忘了,黑瘟神和白面鬼家中本都是夏人,除了本家所讲的党项语,对汉话和契丹语也十分精通。我当年曾与他们学了些,虽不能全然听懂,却也能大抵猜得八九不离十。”白玉堂嘿嘿一笑,得意地眨了眨眼。
“原来如此……”黑白修罗,年纪轻轻便雄霸一方,果然不是寻常人物!展昭如此想着,却并未多问。他人私事,如无必要他并不想过多探究。
“说来他们也是蛮子,却自小就背井离乡到中原拜师学艺……也确是两个怪人……”
白玉堂随口说着,脑中却是未停,心思一转,便计上心头。
他解开腰间的锦囊,掏出一副鹿皮手套,递了一只与展昭,另一只自己戴了,然后自锦囊中掏出一把通体带有锐刺的暗器递了过去。
“猫儿接着,小心别被扎伤……”
“玉堂,这是……‘蒺藜刺’?”展昭伸手接了仔细看去,这才明白白玉堂为何要他戴手套。
“猫儿眼力不错,竟识得此物!”白玉堂边说边将手中的蒺藜刺分别放入身边几匹战马的鞍下。
“使用暗器我自是比不上玉堂,却也不是完全识不得。”展昭笑了笑,看出白玉堂的意图,也依样将蒺藜刺塞入另外几匹战马鞍下。
“臭猫,你此话何意?莫非是暗指白爷爷只会专门研究暗器,使用‘旁门左道’不成?”白玉堂闻言斜眼看向展昭,从鼻子里哼道,伸手便要拉拽猫儿粘了雪花半潮的乌发。
“若说暗器,展昭使用袖箭也是人尽皆知之事,怎敢单说白五侠乃‘旁门左道’?”展昭眉峰一挑,可没忽略白玉堂眼中隐藏的狡慧,闪身躲过突袭过来的鼠爪,将手中剩余的一颗蒺藜刺丢了回去。
“嘿……都说展南侠大人待人宽容温厚,我看他们是都未曾见识过你这身猫皮下的真性子!”
白玉堂抬手接了个正着,将那颗蒺藜刺收入囊中,还是忍不住想在嘴上占先,这次却不见那猫儿回他,一抬头只看他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猫儿,有什么计策快些说了出来,别让白爷爷费力去猜。”
“玉堂,我想混入辽军之中随他们出战……如此便可在阵前见机行事,或可助狄元帅他们一臂之力!”展昭略作思量后答道。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你这猫儿混了进来若不趁机给这些辽贼一些教训必定不会甘心!”白玉堂听后笑道,“此计甚妙……不过我们先要去偷两身衣服来换了,总不能这副打扮等着被发现。”
他们二人身上一白一红,昨日天黑尚不觉得,若是白天大亮起来,一眼望去必定煞是显眼。
“玉堂说得有理。”展昭点了点头,趁着天色还暗着,与白玉堂一起悄然无声地出了马厩。
二人四下看去,正打算着要如何弄得衣服,就见两名辽兵从一座营帐中钻出,绕到帐后停下,原来是要小解。
白玉堂见状暗笑,随手摸出两颗飞蝗石,手指轻弹,分毫不差地同时射出,被击中后脑的两名辽兵立刻应声而倒。
“猫儿。”
“嗯。”
随后,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迅速上前将那两人拖到暗处,剥了衣服换上,只等辽军出战。
此时,中军帐内,几员大将正在与萧仲玄商讨战机。
“王爷,你当真想好了一定要今日出战攻打雁门关?”其中一人问道。
“正是。”萧仲玄答道。
“可是今日这天气着实恶劣,下了一整夜雪,帐外都挂了霜,并不利于攻城。”那人又道。
萧仲玄闻言,起身走到门边,望进那一片茫白之中,唇边勾起一个冷傲的弧度。
“这倒未必。法曰,攻其所不戒,其势可破也……大宋与我大辽已十数年未曾有过大型战事,狄青手下兵将虽大多长年驻守边关,却缺乏雪战经验,若趁此时突袭,必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
“本王心意已决,不必多说了,只管听令行事吧。”
“王……”
“是……末将遵命。”
那人本还想开言,却被耶律宣景拦下,接了令箭,一同退了出去。
萧仲玄虽有一半汉人血统,但自小便受到先皇耶律隆绪的恩宠,与还是皇太子的耶律宗真同修文韬武略;萧老王爷对他教导甚严,却也疼爱有加,即便在幼时常受到同龄孩童的欺负,他仍是如天之骄子一般长大,自然容不得他人两次三番忤逆他的权威。
众将离去后,萧仲玄谴退了左右,对着一直立在门外等待的人道:“飞宇,进来吧。”
“王爷……”
花飞宇步入帐中,施过礼后,不等萧仲玄发问,主动回报道:“孙秀两日前被暗箭所伤中了剧毒,险些丧命,却被公孙策救了回来,其手下皆疑此事是狄青所为……但据传这毒与狄青在阵前曾中之毒一般无二,也就是说……”
“他中的是蓝舌草之毒,有人……或者说就是伦哥曾去过宋营……”萧仲玄背过身去,想了一想,问道:“除了射伤孙秀,她还做了什么?”
“她……”花飞宇愣了一愣,还是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毫无隐瞒地说出。
“……说他二人已死,却只是摔落悬崖,并未找到尸体?”
“是……”
萧仲玄的声音冷得彻骨,比帐外凛冽的寒风更胜几分,花飞宇下意识地一颤,头一次感到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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