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和冰心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耐心劝解道：“摄政王妃已经嫁人了，她和无归公子是不可能的，您别多想了。”
“小姐不要说丧气话，等你身体好了，有的是时间让无归公子重新爱上你。”
云薇有些失神，跌跌撞撞向前，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时朱砂和冰心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又看不见东西了。
“小姐，你的眼睛……”
“小姐的眼睛最近好像越来越频繁失明了。”
“小姐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云薇仿佛没有听见二人的话一般，喃喃问，“真的会重新爱上我么？”
“肯定会的，小姐先看病吧。”……
这边，云深已经带着手术同意书到了蓬莱阁。
沈沉鱼所给出的这份手术同意书足足有十三页，上面详细概述了手术的风险，并描述了手术前，手术过程中以及手术后可能出现的并发症以及后遗症。
云凌尘仔细翻阅，久久凝神。
云深以为他有顾虑，便为沈沉鱼解释道：“开颅事关重大，摄政王妃谨慎也是人之常情。”
“为父明白。”云凌尘看完便直接在上面签了字。
他的干脆利索让云深有些惊讶，“父亲真的决定了么？”
说实话，刚才他看完有些犹豫，上面所提到的那些后遗症，比如昏迷、癫痫、偏瘫、失语、失明、耳聋等，实在是太可怕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云凌尘点头，“我刚才仔细看过了，那些后遗症虽然可怕，但概率很小，我相信摄政王妃的医术。如今薇儿时日无多，便放手一搏吧。”
“是，儿子听父亲的。”云深微微松了口气。
相较他的优柔寡断，父亲总是刚毅果决。其实，他心里明白，父亲这样做是对的。
云深离开后，云凌尘从暗格里取出了一份泛黄的手册。
入目，是“手术同意书”几个大字。
他看着两份一模一样的手术同意书，眼底划过幽深。
云凌尘父女二人签完手术同意书后，手术时间也定了下来，在三日后。
不知道云凌尘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手术当天，云薇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很好，沈沉鱼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异常后这才放了心。
手术之前，顾君回来了紫薇阁。
他看着沈沉鱼敛眸问，“非做不可么？”他的眸子里是沈沉鱼从未见过的认真。
沈沉鱼点点头。
这一次，顾君回意外地没再阻止她，简短道：“我就在院子里，有事叫我。”
沈沉鱼反驳的话顿时哽在喉中。
“多谢。”她说完最后一句便进了房间。
不知为何，比起云深，她更相信顾君回，也就是谢澋泫。
有他在，她放心地将朔月带进了房间。
此次手术太重大了，她一个人几乎不可能完成，必须要有帮手。
朔月是见过她做手术的，所以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以及将要凭空出现的奇怪器械并未多言，只默默地做好她交代的事情。
“王妃，可以开始了。”
“准备麻醉。”沈沉鱼吩咐了句，还未从朔月手中接过药剂，一只瘦弱的小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这才发现云薇已经挣脱了手术台上的束缚，“云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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