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誓？”
宁夏还真老老实实举起了手，一脸认真道：“我发誓，没有半句假……”
最后一个“话”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双唇就被萧瑟给吻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吻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宁夏整个人僵在那里，后背挺得笔直，紧贴着墙壁一动不动。
她甚至没尝到接吻是什么滋味，光顾着害怕了。
萧瑟吻得不重，浅尝辄止，吻过后还不忘笑话她：“你干嘛这样，搞得跟上刑似的，多没意思。”
“没意思你还亲。”
“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宁夏恼羞成怒想要打他，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手背拉到了对方唇边，萧瑟威胁她：“你要敢打我，我就再亲你。”
“你疯了。我们什么关系，你敢亲我。”
“以前可能还有点关系，以后是真没有什么关系了。男未婚女未嫁，国家法律不干涉年轻人恋爱自由。”
“谁说我要跟你恋爱了，”宁夏拼命挣扎着，“萧瑟你规矩点，别让我讨厌你。”
“好，那就不恋爱。”
萧瑟放开她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那刚刚那个吻，就当是你给你姐的赔罪吧。”
“什么意思？”
“你事先不知情这事儿我信，但你姐，你敢说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这事儿？”
宁夏咬唇不语，她的沉默说明了一切，接下来也不必再辩解。
“这次是我爸命大，孟志博忙着发泄情绪折磨他，没一下子把他弄死。如果再晚一点，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好了。”
“我要怪的人不是你，是你姐姐。”
“好吧，你可以怪她，我们马上就会从你家里搬出去，以后，以后应该也不会见了吧。”
“想要一走了之？”
“那你想怎么样？”
萧瑟本想再为难为难她，可看她小小的身躯靠在墙上，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整张脸冻得煞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心里就算有再大的气，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回去吧，这事儿等我爸醒了再说。说白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都不必掺和。”
宁夏点点头，想把萧瑟的衣服脱下来还他。对方直接摁住她的手：“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
“听话，我现在不是你的外甥，你也不是我的阿姨，论年纪我比你大，别跟我讨价还价。”
话不太好听，可宁夏一点儿没生气。非但不气还有些感动。
她坐着车回了萧家，家里空空的，没有一丝烟火气。她上楼洗澡换衣服，然后拿出箱子开始整理东西。
她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很多都是后来姐姐给她买的。这次走她也不打算带走太多东西，就挑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和衣服。剩下的课本和练习册装不进箱子，她就问吴阿姨要了个麻袋。
东西很快收拾好，宁夏一个人坐房里发了会儿呆。
下午的时候姐姐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她问宁夏：“萧鸿逸怎么样？”
“我去的时候还在手术，但萧瑟说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夏夏咱们走吧。”
“现在吗？”
“嗯，先去找个宾馆住下来，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你过两天出成绩填志愿，等忙完这些你先回家去吧。”
“那你呢姐？”
“我跟萧鸿逸，一时半会儿可能没办法算得那么清楚，他至少得在医院里待一阵子。你先回去，我过一阵子再说。”
宁夏十个月前来这里的时候，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地离开。
她虽然不看好姐姐和萧鸿逸的婚姻，也曾怕她报复心太重伤到自己，而想劝她离开这里。可眼下这局面，却是所有可能里最糟糕的一种。
姐妹两个拿了点东西，打车离开了萧家。宁倩在一条小巷子里找了个小旅馆，两个人开了个房间先住下。
宁夏一夜没睡困得不行，这会儿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等醒来一看已是半夜时分。
平时该睡觉的时候，这会儿却是了无睡意。宁夏看了眼旁边床上正熟睡的姐姐，拿起手机想给萧瑟发条短信。
编辑了半天都觉得不合适，最终还是全删了。
萧瑟这会儿在干什么，应该也在睡觉吧。他这些天比自己更累睡得更少，今天见他明显瘦了一圈，脸颊都凹了进去。
脸色也不大好。
宁夏在床上翻了个身，这才想起白天的那个吻来。
她摸着自己的唇，眼前无数次闪过萧瑟的脸。那双唇触碰的感觉当时不觉得，这会儿想起来却是无比清晰。
气味是一如既往的青竹叶味儿，那是他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只是这次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近，所以这气味也格外浓郁。
她在床上来回地翻身，折腾了近两个小时也没能再睡着。
医院的病房里，萧瑟也没睡着，拿着手机在看新闻。网上关于他爸的新闻铺天盖地，多得看不过来。
网友们的评论也是各说各的，有同情的也有不屑的。人间百态，在这小小的网络上看得清清楚楚。
他翻了两页后抬后看一眼病床上的人。
他爸手术后一直昏睡，医生说明天才会醒。做了一天的手术，身上大大小小无数的伤，有一处还有生命危险。
大概是孟志博打上瘾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
按警方的说法，他们找到他爸的时候，孟志博正在那里夸夸其谈，跟作演讲似的。他看起来发泄多过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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