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儿,莫跟她说话……”“娘,还怕她不成吗?”香樟一脸迫不及待想置香草于死地的样子说道,“我倒要瞧瞧她还能使出啥本事!今天,我来替贞贞讨回一个公道!”
李氏比香樟聪明多了,她看出香草用了激将法,所以心里十分着急,怒喝道:“我叫你回去,你没听见吗?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你爹还在这儿呢!”
“娘啊……”“闭嘴,回去!”
香樟愣了一下,顿时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了,可碍着母亲的面儿,他只好失望地垂下头往祠堂走去。
香草趁机说道:“各位香家人,瞧见了吧?你们的未来族长还没断奶呢!娘叫干啥就干啥,一点本事都没有,咋做你们的族长呢?各位还是早早改姓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香樟气红了脸,转头指着香草骂道:“你说谁没断奶呢?好!你说审,老子就奉陪到底!瞧瞧鹿死谁手!”“你少胡闹,上了她的当儿!”李氏忙劝道。“娘,我们家就怕了她吗?她有啥了不起的呀?今晚我就要她滚出镇上!”香樟彻底地被激怒了!一直以来憋屈在家里不让出门的他心里早就窝了一堆子火没处发了!刚才众人的嘲讽声和香草的冷言冷语都让他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豹子,显得狂躁不安了起来。
香草在心里微微一笑,好了,把这糊涂家伙惹急了,接下来的事好办多了!
“算了吧,香樟,”小满在旁乐道,“回姐儿怀里喝几口奶再来吧!怪不得整天往柳花巷子跑呢!原来是缺奶喝呀!你早说呀,我让人给你弄头奶牛回来,紧着你喝个够呀!”
“再说老子捶死你!”香樟冲上去想揍小满,却被李氏和香未拉住了。香樟甩开他们的手,红着脸说道:“爹,娘,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我们不能给这丫头吓住了!审就审,谁怕谁呀!”李氏着急地说道:“你呀你,好好想想这丫头为啥要激你……”“香大娘!”香草抄手冷冷地说,“您要训儿子的话,劳烦您回去训!等您把这未来族长教导好了,再带出来给大家看吧!我今晚既然来了,这事不说清楚就不会罢休的!”
李氏指着香草怒喝道:“你到底想咋样?”“你们说扣押我妹夫就扣押吗?不拿出条理儿来说说,咋能服得了人心?有了第一回,只怕往后你们香家想扣押谁就扣押谁,这镇上谁还敢说啥呢?”镇长趁机插话道:“莫再讲废话了,把人带到忠义堂来,该咋办就咋办,审出个结果,给香草家和贞贞家都好有个交待,这事就算完了,省得闹得全镇人心惶惶的。”
李氏冷笑道:“镇长啊,您咋总是帮着香草说话呢?”镇长偏过脸去,一脸地不屑说道:“香未啊,你家是你当家吧?要不是的话,我让你们一家三口商量商量,看由谁当家,然后再出来说话!”
李氏的脸色顿时变了,听出镇长是在讽刺她。香未也觉得李氏的风头有些过了,忙拽了她一下说道:“行,我把人押到忠义堂去,可我们说好了,这事必须当着众乡亲的面好好审审!”镇长点头道:“那是自然,在场的各位都可以来旁听,没来的赶紧叫来,忠义堂地方不大,可堆下百十来人还是可以的!大家也莫在这儿堆着了,往忠义堂去吧!”
众人一窝蜂地往四面八方散开了,纷纷朝镇东口那座忠义堂而去。忠义堂是很早之前就有的,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修建的,由历任镇长掌管钥匙。但凡镇上有大事要事,就到忠义堂去解决。
不多时,忠义堂内灯火辉煌,人山人海。香未押着马二郎和四个盗墓贼出现在了堂口上。香珠一见马二郎那泛着红肿的脸,就忍不住难过地喊了一声:“二郎哥,你咋样了?”马二郎被两人架着,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香珠心疼得要死,紧紧地拽着旁边香辛的手说道:“他们太黑心!太黑心了!良心都给狗吃了!”
香辛满眼愤怒地说道:“太可恨了!咋还把人打成这样啊!香草,可得好好收拾他们!”
香草看了马二郎一眼,身子有没有受伤不确定,但右边脸颊和眼睛是红肿的,分明是给人狠揍了的。她问香未:“香家大伯,这是马二郎自己跌倒摔的吗?”
小满插话道:“哪里是摔的,分明就是给人揍的,他娘的太狠了!”
香樟回头指着小满喝道:“你是外乡人,滚一边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这镇上外乡人多了,你也要一一赶出去了吗?”香草笑问道。香未忙扯了香樟一下,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道:“那是他自己不识好歹想反抗,我们香家人都是热血汉子,一时气愤起来揍了他两拳也是有的,这有啥好奇怪的?像他这样的人就该揍!”
香草点头道:“若是他活该,我这做大姨子的也不说啥了;若是他是被冤屈的,那这汤药费可要说好了,得您来赔!”香樟不服气道:“这咋还说上汤药费了呢?又不是我爹打的,找我爹要汤药费?你想银子想疯了吧你?”“你爹是香家族长,掌管着香家子孙每年按份例上缴的香油火纸钱。既然人是香家族人打的,那这汤药费是不是该香家祠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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