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渊听了,心中一痛,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道:“他们二人是夫妻,大哥这么做,也是理所应当的。”
怀音点了点头,沉默地站在那儿,等着宋文渊的吩咐,可对方却一直呆坐在那儿,既不看书,也不和他说话。正在这时,花园小径处传来一阵女子低声说话的声音,宋文渊抬头一看,发现是宋璃在花园子里散步。陪在宋璃身边的并不是鸳鸯,而是听竹轩里的一个小奴婢,珠儿。
“姑娘咱们还是回去吧,在这园子里逛,难免会碰到旁人……”珠儿陪着宋璃走了一阵,见她仍然没有回去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宋璃闻言,冷眼回头瞧着她,吓得这小丫鬟赶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怎么?现下我连在自己家里走动的权利都没有了?”
“你当然没有。”宋文渊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宋璃主仆二人一跳。宋璃回过头来,看到宋文渊走到自己身前,眸子冷得像是结了一层薄冰。“你已经被父亲母亲禁足在了听竹轩,去大慈悲寺之前,你本不可出听竹轩。”
宋璃咬着牙,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哥哥。“父母铁了心将我送去尼姑庵,莫非你也是铁了心的了?”
宋文渊没答她的话,依旧冷冷地瞧着她。看着这样的眼神,宋璃终究没有忍住眼中的泪水。“为何你们要这样对我?”
“为何?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你不清楚吗?”宋文渊厉声问道:“你想想你把嫂子害成了什么样!”
“就算是要去尼姑庵,也不能是我一个人去!毁了名声的是那沈默金,可不是我!”
“你!”宋文渊气得脸色青白,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宋璃还在肿着的右脸,咬牙切齿道:“父亲那一巴掌真算是打轻的了,你如此不可理喻任性妄为,拿人清誉和性命当儿戏,和外头那些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有什么区别!你真是……怀音,怀音!”
“少爷,小的在。”站在亭子里的怀音慌忙跑了下来,恭敬地站在两兄妹旁边。
“你把大姑娘送回听竹轩,若她不愿意,你就找几个婆子嬷嬷一起送!”
“是……”怀音心里叫苦不迭,他惴惴不安地看向宋璃。“姑娘,小的这就将你送回院子里?”
宋璃与宋文渊僵持了片刻,最后气得一跺脚呜呜哭着离开了花园。
宋文渊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再回亭子里时,已经完全没了读书的兴致,索性便先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刚一进门,就有小厮来报。“二少爷,大少爷那边有丫鬟过来传话。”
宋文渊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却不敢将心中的欢喜表现出来,他状似轻描淡写地问道:“人呢?”
“正在少爷您的书房门口候着呢。”
“嗯。”宋文渊点了点头,禁不住越走越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书房门口。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恭敬站在紧闭的房门之前,听到走廊处有动静,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
“给二少爷请安。”少女见宋文渊走了过来,赶忙跪下行礼。“奴婢是大少夫人差来的,少夫人听说春闱将近,特意差奴婢前来给二少爷送份薄礼,预祝二少爷金榜题名。”
“有劳姑娘了。”宋文渊说完,便先推开了书房门。阿九起身之后,便将手中的托盘送到了房间里。“嫂子身子如何了?”
“劳烦二少爷记挂,我家少夫人很好。”阿九说完这句话,也没有再说旁的,便径直离开了宋文渊的院落。她刚离开没多久,怀音便进到书房里来了。
“二少爷。”怀音上前去,发现宋文渊的书桌上摆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端砚和一支狼毫笔。
“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先前还紧绷着脸的宋文渊而今却露出了些许笑意。“刚才东厢房差人过来送了份礼,预祝我春试高中呢。”
“哦,那敢情好。”怀音见着宋文禹欢呼雀跃的模样,实在不想泼他冷水,只好附和道:“看样子大少夫人确实是用了咱们的药膏了。”
“嗯,看样子是。”宋文渊一边说着,一边又将那两份礼物用红布给盖上了。
……
宋文禹没有想到,在孟府里接待自己的竟然是太子和太子妃孟氏。
他一进大厅里,便径直向坐在主位上的二人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娘娘请安。”
“嗯,起身吧。”萧烁还是笑眯眯的,一团和气的样子。“这么一大早就到这里来,文禹是有什么事情?”
“既然殿下问起,臣下便直说了。臣下前来孟府,是为自己的妻子、为宋府讨一个公道。”
“哦?”太子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坐在他身侧的孟一荻,只见她脸色苍白,看起来脸色并不好。“本宫还以为这件事已经处理干净了。”
“是处理干净了,却没有处理得当。”说着,宋文禹锐利的眼神看向座上二人。当孟一荻与他的视线相撞时,下意识地身子一颤。“孟府只不过是处理了几个签了死契的下人,即便留下了签字画押的口供,那也是死无对证。最终,这件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日孟府审讯这几个下贱奴婢的时候,本宫也是在场的。他们当时只说这事情是他们自个的意思,和孟府任何一个主子都没有关系。”面对宋文禹的咄咄逼人,萧烁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回应道:“倒是其中有人曾经供说,是收了宋家千金的银钱,让她助纣为虐,做下这等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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