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谁呀?”
大门很快打开,显露出一个身穿家居服的中年美妇,风姿犹存。
“姑姑!”
“伯虎?你可来啦!快进来!”美妇喜出望外。
“侄儿给姑姑拜年。”
唐寅踏入玄关,放下行李箱,要按照传统礼节行礼。
“伯虎快起来,拜年还磕头?都现代了,还学封建旧民国那一套陈规陋习。”
美妇无可奈何,赶紧抢先扶住唐寅。
“您是长辈,礼不可废!”
“我兄长是老封建,伯虎是小顽固。”这话应该是姑父说才对。
“家族传统,礼多人不怪。”
“你是大财主,姑姑可没红包给你。”美妇开玩笑。
唐寅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屋里热得很,快把皮草外套脱了。嫂子也真是的,不提前通知我。要是知道你来,姑姑就去车站接你了。”美妇假装嗔怪道。
“我不是小孩,哪能劳动姑姑大驾?”
“什么劳动不劳动?一家人甭客气!你就住在家里,当成自家一样,和你的小贤表妹做伴。”
“好啊!”
姑姑唐慧贞热情地帮唐寅脱掉皮草外套,很妥帖地挂在衣架上。
唐寅换上棉布拖鞋,放松地坐在沙发上,被姑姑拉着嘘寒问暖。
姑侄感情一直很好。
在唐慧贞心里,唐寅就像自家小孩一样。
“伯虎,过几天见到你姑父可不要多礼,咱家里不兴这些虚礼。你姑父一直致力艺术维新,和守旧势力势不两立,经常骂得狗血淋头。你把我大哥那一套搬来,小心挨骂。”
“入乡随俗,我全听姑姑的。”
“你表弟表妹要是有你这么听话就好了,都不让人省心。”唐慧贞感慨道。
“表弟表妹呢?好久不见了。”
“你表弟俊杰还小,被他爷爷接去粤广,跟胡堇大师学习音乐,正打基础。你暂时见不到。你表妹祖贤正在国戏读大一,平时功课忙,假期也要排练话剧,不过说好今天回家吃饭,你很快就能见到。”
“小贤表妹这么忙!”
“她呀!瞎忙!成天想做大明星呢!也没见她忙出什么名头来。”姑姑只是随口打趣女儿,其实心里颇为满意呢!
“小贤年纪还小嘛!不着急。”
“伯虎,家里可好?”就算少来往,其实心里也很惦记。
“有劳姑姑动问,长辈们都很安泰康健,诸位弟妹们都很努力。”唐寅正色回答道,“仲达正在远大读书,徽音读高中,平时成绩很优秀,还有母亲看着,考远大没问题。祖宅农场的收成一直不错,国家又有新的补贴政策。”
“那就好啊!你们全家都是远大一系啊!”
“是啊!母亲当年就是远大才女呢!”
“我那兄嫂都要强得很,以前和你姑父观念不对路,说正邪不两立有些过,但对他掀起的新浪潮确实不爽,都不想我嫁给他,是我硬跑出来嫁的,所以他们一直不满,过年都不欢迎我们去拜年,只能打电话。”姑姑难免抱怨几句。
“爹娘口硬心软,早就忘了。难道姑父去拜年,他们真会赶人?”
其实是姑父要强,就是不去。
此生绝不踏足远东半步,不与你共饮远东之水,就是这么牛逼。
无非是面子的事,掰扯不清。
如果父亲当年把妹妹愉快地嫁了,就没这些事,可能他也后悔。
“你爹最近怎样?”姑姑关心道,终究是兄妹,还是有感情的。
“父亲很好,作为远东财团龍头,最近父亲又蝉联本届远东地主会话事人,正春风得意呢!”
“咱家算是远东最大的地主,自然要当领头羊!任谁都抢不走咱家的地位。”唐寅得意道。
“如此甚好。”姑姑可以安心了。
“说来也怪,这次你爹怎么肯让你涉足娱乐圈?当年我去拍戏,他都无法接受,十分生气。纵然时移世易,但豪门移风易俗很难,旧有观念十分固执。”
这是豪门传统封建思想作祟。
尤其新兴豪门往往矫枉过正。
姑姑很好奇兄长的思想转变。
唐寅坦然道:“您还不了解我爹?现在时代变了嘛!”
“归根结底,都是利益驱使。”
“父亲以前觉得演艺事业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现在看这行方兴未艾,一年几十亿的大盘,谁不眼红?谁不想切块蛋糕尝尝?父亲说要转变观念。咱们唐家扎根远东,奋四世之余烈,这才扎稳财团根基,稳固远东地盘,如今是兵精粮足,就该向外扩张。”
“当今网络时代,信息开放,可不是扎紧自家篱笆,守好门户就行。咱们远东财团不能继续偏居一隅之地,雅虎远东更要向雅虎华夏转变,必须要向全国扩张。”
“如今财团旗下的银杉资本,咱家的软金基金,都已准备完毕,正在厉兵秣马,蓄势待发。”
姑姑听得很认真,连连点头。
“难怪大哥把你这位财团少主都派出来,以前可舍不得。”
“是母亲舍不得。”唐寅爽快道。
“财团要进军传媒领域,父亲想占先手,让我先进娱乐圈试水,为咱家增加话语权,毕竟财团是咱们当家。”
“勃利陈家还差得远呢!取代不了咱们。”唐寅很自信地说道。
“看来你这位‘远东之虎’又是冲锋陷阵的先锋官。”姑姑也知道侄子的绰号。
“不错!又要劳心劳力。”唐寅坦率道,“不过我喜欢这行业,父亲觉得我为家族做得够多了,年轻时应该尝试自己喜欢的行业,不能老了后悔。既然我有这种天分,就出来闯闯,不用看门守户。父亲正值壮年,还不用我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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