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停止。
老人手里捧着茶杯,微微眯起了眼睛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何灿荣也恭恭敬敬的坐在一边陪着。
片刻,老人再次说道:
“在放一遍。”
“是……”
录音再次响起。
……
再一次完成后,老人继续沉思。
只不过这一次,他沉思了好久好久,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嘿……这孩子……有意思了啊。”
“阿公?”
面对何灿荣的疑惑,老人挥了挥手:
“你知道他之前对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又在你说了那句话后,忽然走了么?”
“……不知。”
“因为……在他心里,你不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
“……”
看到侄子不解的表情,老人摇了摇头:
“他啊……一开始问你的时候,以为你这个负责人很聪明……也正常,毕竟,最开始你领会了他的意思。可是后来,当你在这场谈判进行到一半时忽然带上了个人情绪,这个小狐狸从这里就看出来了。对于他来讲,阿荣你不是一个很好的协商者。所以,他不会再往下说了,而是直接离开。”
“……阿公的意思是我太冒失了?”
“不错。你最起码,应该沉下性子等他继续把所有的价码开出来。不然,人家放着一亿多的钱不要,就为了和你聊两句天是图什么?崇拜你?你又不是四大天王。”
老人说了句俏皮话。
而何灿荣则有些不解的继续问道:
“那他最后为什么还留下了筹码?既然我不是一个协商者,那他花这么大力气抛下的诱饵不是白费了?”
“那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他的备选。而他今天虽然看似让人费解,可实际上最基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目的?”
听到侄子的话语,老人想了想,用一副教导的语气说道:
“第一,他下的饵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们何家。你是葡京的负责人不假,可别忘了,你不是何家的负责人。若你的权利足够大,又足够聪明,那么自然而然的,他会选择你作为合作伙伴。而你若是不够聪明……就会是现在的结果。他用留下来的饵,以及之前的交易筹码,把你的心思搅乱,只能来找我。”
“……他的目标是阿公?”
“对。”
老人点点头,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容有些灿烂:
“有意思的小狐狸啊……阿荣今天你若答应,对他来讲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他心里明镜一样,现在这件事,最终的条件只能来跟我谈……所以,人家一开始就没把你放在眼里。有趣……哈哈哈,有趣的孩子。“
“……”
何灿荣的脸有些挂不住,但想了想,还是虚心问道:
“第二点呢?”
“第二点嘛……知道他为什么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么?”
“……不知道。”
“那是在试探我。看我能不能领悟他的意思。如果领悟了,那么,这个联系方式就会成为我和这条小狐狸沟通的桥梁。而如果没有领悟嘛……啧啧,这孩子厉害啊……求君比他差了很多。”
老人一脸感慨和赞叹。
“……阿公,我不懂……什么意思?”
听到何灿荣的问题,老人笑着问道:
“他的筹码兑换了么?”
“……不是还回来了么?呃……”
“这下懂了吧?”
看到愕然的中年人,老人满脸感慨。
“到时,这些筹码连本带利你要原封不动的给人退回去。这样,他依旧不损失什么。”
“……如果我不给呢?”
“不给?那葡京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私吞客人赢的筹码?有了这一茬,谁还会来?”
“……”
何灿荣脸色一白。
“好恶毒的心思!”
“所以我才说……这是条小狐狸啊。啧啧,真是许久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
老人给出了一个对陈素极高的评价。
可何灿荣在听完后,不解的问道:
“可是阿公……他到底要干什么?没有对策,又把这件事的弊端说了出来,他究竟是想从中获得什么?而他又如何觉得我们会同意他的要求?”
“你是说他的筹码?”
“对……”
听到了何灿荣的回答,老人忽然一声长叹。
“他的筹码其实早就摆好了啊……”
“……是什么?靠着俞薇荭的影响力?……阿公,俞薇荭在大陆也不算什么特别一线的艺人吧?难道他以为依靠一个女人就能绊倒我们?”
“你啊……”
老人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反问道:
“你觉得……他有失败的可能性?”
“……不然呢?”
“……”
良久,老人摇了摇头。
“这场赌博,这条小狐狸从一开始,就已经立足于不败之地了。”
“……???”
何灿荣满脸疑惑。
(EMMM……手术成功,心中大石头落下来了。谢谢你们的鼓励,感谢!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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