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俞小姐,二位慢走。”
面容和善的老人对坐在车上的陈素与俞薇荭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陈素点点头:
“多谢,再见。”
而开车的俞薇荭则满脸恍惚,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反应过来。
出了何公的庄园,俞薇荭现在实在没什么开车的心思,索性直接把车停到了路边,看着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陈素,她满脸复杂的开口说道:
“小素……”
“嗯?”
“你……”
“姐。”
陈素打断了她的话语。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的意思了吧?”
“……”
见对方不说话,陈素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疲惫的神色,指着前面的道路:
“开车吧。这群老狐狸没一个简单的货色,我有点累了。”
看着大男孩那疲惫的模样,俞薇荭轻咬了下嘴唇,最后缓缓发动了车子。
这一次,她行驶的很慢,很平稳,同时开始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许久,她问道:
“小素,这就是你说的最大的一块蛋糕?”
“算是吧。”
“为什么说算是?”
“因为最大的一块蛋糕,其实是那个电影节。保守估计,它每一年最起码会贡献百分之2到3的玛考博彩业的经济贡献。可惜,我吃不动。“
“可是……你为什么确定他们会照你说的做?”
“因为这是资本市场的共性。姐,天朝有句古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博彩行业太暴利了,这群人哪一个兜里的金钱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为什么何公今天敢替所有人做主,让我把话说下去?原因就是,我要的这六个亿首先是借贷,是要还的。其次,六个亿别说是他们均分,就是一个人出也不是大问题。而我之所以能坐到那,原因就比起我要的东西,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损失。年龄分级制度,对博彩业来讲,损失很大。用六个亿的借贷,来延续不说多,只要到年底,到时哪怕我不还钱,人跑了,他们也不损失一分一毫。这种眼前可见的利润,让那老狐狸心里明白,这笔生意看似我狮子大开口,可实际上他们却是最后的赢家。再者,资本逐利,一个合格的资本市场只需要看前景就够了,当下的利益与未来的回报收益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后者,他们最终也会同意。因为,这些人知道,比起我,他们才是吞下了最肥美那块肉的人。这场谈判中,我占尽了前期九成九的优势。可是最后获利最大的依旧是他们……哎……”
说到这里,陈素忽然叹息了一声。
“说白了,自己的胃口不够大。若我的体量在大一些,那这块蛋糕咬下的肉会更多。不过嘛……”
忽然,俞薇荭眼中,男孩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在把你给送了进去。”
“……我?”
“嗯……你不会以为我让你去当代言人,把你送进最终评审团,只是提升一下姐你的地位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不过……现在还不能和你说,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这个电影节,早晚是咱们俩的。那群人最多能占我三年的便宜。三年后……要么,电影节消失在风中,要么……他们把嘴边的肉乖乖全部让给我。呵……占我便宜?哪有那么容易!”
陈素冷笑一声,可这时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一热。
低头看去,只见女人不知何时抓住了他的手,用一种满是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小素……姐姐有点担心……”
“……”
陈素身子顿了一下,片刻,他放松了下来,再次把手放到了女人手上拍了拍。
“姐,不用怕。也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我总觉得你在走一条非常危险的路,而且……姐姐也觉得小素不应该是这种……这种绝情的人……”
“绝情?……”
“嗯。”
“姐,你知道么,我走的这条路确实很危险,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满盘皆输。而你说我绝情,其实也是正确的。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看着女人那对自己满是担忧的疑惑眼神,陈素靠在了椅子上,举起了女人的手放到了自己嘴边,似乎是在轻吻,也似乎是在细腻的感受着女人的温度与香气。
而从对方手中传来的香气让他有一种异样的安全感和温暖。
他语气变得飘忽,变得不可捉摸。
俞薇荭下意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也微微有些红了起来,那红色一直传到了耳朵根。
接着,她听到了大男孩平静却颇有些大道至简意味的话语。
“因为这就是资本市场的共性……商人逐利,而资本……永不眠。”
(意见我看到了……感谢大家提的宝贵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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