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了现在,距离我被买到这里已经半年。我除了跟小郑和彭任旭熟悉一些,再没能跟谁说的上话,好似大家都防备着身边的人,以一种冷漠的态度看待人生,没有所谓的感情,如同只会挣钱获得暂时满足快感的工具。
不过我也确实不能对他们抱有多么高尚的期望,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干净不纯洁。各自不是想着怎么拉客源,就是你我开始一场勾心斗角,用来成为这里的名角,而且攀比炫耀之心仍旧存在,可能都归咎与这里的经营制度,让人与人之间变成一种可笑的利益熏心。
我想说到底,或是说的再难听点,就都是为了钱,一旦与钱沾边,都变成了另一番意味。
我特别意外彭任旭今天半夜找我,让我还有点疑惑和困倦,可能我太久没跟他过多交流,都有点不太适应他人对我的亲近。
“我能够离开这里了。”
我意外的侧头看向他,内心由衷的为他开心。
他给了我一个平静的笑容,脸上却没一点激动的情绪:“你觉得我以后能活得正常吗?”
我没想以前他给我当说客时的那份坦然态度,到今天这时候都仿佛消失的一干二净,或许是他真能够跟人离开这里,才会有开始犹豫和患得患失的心态。
我不知道能够跟他说什么比较好听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
他忽而淡淡一笑,面容有点伤感:“其实我们都挺可怜的。等我们这些人容颜衰老,都永远也无法挣脱这个黑暗残酷的过往,会一直被自己现在经历过的事影响,让曾经的一些过往都成了且无止境的牢笼至于现在那些嘴上说着喜欢你疼你的客人,也只是将你作为一种玩具,玩玩当暂时乐趣,等玩腻了,也不会再记得你是谁。”
我沉默不语。
他这晚跟我说了许多话,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工作的人对他们什么态度,就单单他们各自之间,便已经存在一种自我瞧不起之心。互相所谈论的大都是庸俗之语,有可能行动上都表现着佞人自持的清高,但清高这词,永远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身上。
那些继续待在这里不愿走的人,都是披着光鲜亮丽金沙的残缺者,每个人都会被渐渐同化成魔鬼,只不过没有獠牙和利爪。
小郑第二天回来后,手里又提了很多奢侈的东西,估计是他的金主给他买的。要这时有人见了,会眼红的调侃小郑几句,但小郑同时会用犀利难听的言语怼回去。他是我见过最不怕得罪人的一位,也许是他能给成翼名带来的利益很大。
大多数成翼名对小郑的有些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换成其他人肯定就会受到惩罚,只是我在意的永远跟别人不一样,我还是很想问有关他和卓韶桦的事。
也许这次好奇心会满足我困乏枯燥的日子,但我心底却又有一点害怕去详细了解,可有些问题已经诞生。如果没能得到解决,会把我憋得蛮难受。
比如卓韶桦会不会也算他的客人之一呢,又比如他们俩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怜的是我再怎么费劲力气去想象,不从当事人口中的到真正答案都是意淫的假象。
他叫见我盯着他,皱眉问:“看着我做什么?”
我回神的摇头,安静的待在一边。
到中午我吃完饭时,小郑还在睡,估计是太累。我也没叫他,到外面买了些饭菜给他,又拿着伞出去走走。其实我曾想过再次逃跑的念头,但在亲眼见一个又一个人被抓回来后,受着非人折磨的人后迅速打消了想法。
彭任旭说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定位,无论到哪里都会受到监控,与其做那些没用的,还不如想一点实际的,这样又不用伤害自己,又能获得自己暂时的需求,唯一难过的是做的事情局限性太大,消磨了许多初衷。
我想我是没可能离开寰宇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所以我能够珍惜的也只剩下眼前。现在说这话仿佛有点可笑,而我之前在过马路时,还想能被车撞死就好,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等我完成它的那天,我会对这世间没有一点留恋。
死亡及其简单容易,而活着却艰难至极。
再回寰宇时,我就听说小郑和另一个这里的红牌危岚音打架的事。据他们说是小郑抢了危岚音的客人,而危岚音不甘心就找小郑麻烦。两人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并且危岚音差点用刀划伤了小郑的脸。
我听着他们说这件事的语气并不是惊吓,好像都踹有点喜悦,想他们觉得这两人要两败俱伤,他们反而能获利更多。只是就算有天小郑,危岚音不在这里,也会有新的红牌代替,难道这份职业很光荣吗,很有成就吗,很值得发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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