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放下笔等着,他不看猫,倒有余暇打量自己的手,那只手单薄无力,像所有正在成长期节节拔高的少年那样,透着些软绵绵的虚弱。
不过,用这手掐死一只猫……还是能办到的。
猫的眼睛或许比人的眼睛敏锐许多,从踏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就发现了少年的伪装。
那又怎么样呢?
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吴优抬头朝猫轻蔑一笑,抓起躺在手腕旁的笔帽扔过去。
猫吓了一跳,直蹿上二楼。
吴优突然想到,早上钟点工来打扫,把所有房门门都打开通风了。
他拿起笔又放下,然后慢悠悠站起来上二楼找猫,那猫正缩在角落里炸着毛听动静,吴优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逼迫它从角落逃出来,它左右一瞧,钻进了左止的房间。
吴优找到了它,却站在房间门口不往前走了。
他从来没有进过左止的房间。
吴优犹豫过后抬脚踩进去,但马上又缩回来,他低头瞧着被门框标出的假线,最后也没能迈过那条线。
左止回来的时候吴优正盘着腿坐在他房间门口,房间里的猫前爪交叠伏在床上。
又是一次对峙。
左止注意到吴优脸有点红。
气的?
果然还是个小孩儿。
左止一上楼,吴优就站起来了,他指着房间里的猫跟左止说:“它自己跑进去的。”打小报告似的。
左止有些想笑,他说:“那你怎么不进去把它赶出来?”
“我可以进去吗?”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左止。
“可以啊。”对于左止来说,唯一不能允许人随便出入的地方是书房。
“好”少年的唇边多了一点愉悦的弧度,很浅,并不被左止所察觉,他进去把猫赶出来后脸还是红扑扑的。
左止本来不想问,但不知怎么还是张嘴问了一句:“脸怎么了,那么红?”
吴优自己没感觉,所以只说了句没事。
左止点点头,转身就进书房了。
直到晚上要睡觉了,吴优才察觉到自己感冒了,家里一颗药都没有,吴优躺下就睡了。
早晨醒来下楼的时候差点儿一脚踩空,辛亏左止从后面拽住了他。
“脸还这么红?”
“我感冒了。”吴优老实说。
“那给你钱自己去买药吧。”左止说完掏钱,一抬头却看见吴优眼皮耷拉着,蔫巴巴站定不动。
左止收回掏钱的手,大发慈悲带吴优去医院,打了针拿了药,两个人准备回去的时候,走廊上一个中年妇女对着吴优笑了笑,然后趁左止不注意塞了张纸条给少年。
吴优不想接,但又不能不接,他捏着手里的纸条一句话都没说。
一到家左止就不管他直接上楼工作了,吴优也上楼回到房间,他关上门,并不看纸条写了什么,反正把纸条叠得方方正正,然后慢慢往烂撕。
直到桌子上只剩下一层大小差不多是碎纸片。
吴优把手张开,刚才握纸条留下的汗渍早就蒸发了,他一动不动看着自己杂乱的手纹,直到窗外的微风把桌上雪花一样的碎纸片碎散了,吴优才站起来关上窗户。
窗外的小院里阳光明媚,秋千被晒得暖乎乎的,看着这些,吴优的脸色竟然沉了下来。
明明新的故事已经开始了,旧故事怎么就是不愿意落幕呢。
少年像婴儿第一次学说话那样慢慢地,试探性的张嘴。
他说:“……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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