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这回是个小小警告，就像之前她包里的口红，平板上的小丑…
“左止这个人有一点自恋，有一点自负，还有一点自私，你怎么爱这样的人？”少年看他“而且你爱就爱了，怎么十年了还不知道真正打动这种人的方法。”
沈曼宁不说话，呼吸却重起来。
“这么没用，我教教你吧。”吴优对着她勾起嘴唇“听话一点，黏人一点，再……神秘一点，古怪一点。不过，你有什么故事能交换呢？你对他来说早就像白纸一样没意义了。”
少年说话的时候带着傲慢与不屑，跟家里木讷好欺负的那个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你看看自己，马上就要老了……”
“下车！滚下去！！”沈曼宁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和恐惧，她更紧的握住方向盘，咬牙道。
吴优静静凝视她片刻，然后听话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沈曼宁听到车门关上的瞬间立马踩下油门离开。
那天吴优直到晚上才回到家，当时左止还没回来，沈曼宁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看他进来，她抬头直直望过去，嘴唇抿的死死的。
浅眉浅眼的普通少年瘦弱苍白，额上还带着伤，看起来毫无攻击力，但沈曼宁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吴优换了鞋径直朝她走过来，沈曼宁绷紧了身体，但没有挪动位置。
少年像沈曼宁带着鱼来那次一样，跪坐在茶几前，双臂叠放在茶几上，然后把头靠在了手臂上，他偏着头，看起来单纯无辜。
“姐姐…”他这样叫“我不会伤害你的。”
沈曼宁没说话，她觉得喉咙发紧。
“你一定特别想赶快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左止吧，”吴优轻声说。
沈曼宁觉得空气变的滞重了，自己后脊上仿佛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一路爬上了颈项，只要她敢点一下头，那些东西就会直接勒断她的脖子。
吴优浅浅一笑，安抚道：“别怕啊，我说了不会伤害你的。”
“不过，你也知道吧，左止他想知道我的故事，在我讲完之前，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赶我走的。”
沈曼宁被迫嗯了一声。
少年十分满意，他接着说：“所以，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他不会在乎的。”
沈曼宁必须承认吴优的话是对的，哪怕左止亲眼看见这少年的真面目也不会在乎的，甚至于即使左止亲眼看见吴优杀人，他也不过更加兴奋。
左止想要的只有故事。
她突然感到悲哀无力，深恨自己爱了一个冷漠的男人。
“而且，如果你告诉了他，我真怕……我会伤害你。”他说话的时候眼角轻轻往上一挑，藕荷色的双唇微张着，似乎呼吸里也有冷峻的味道。
还能说什么呢，沈曼宁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不顺畅。
“……好”她艰难答应。
少年这回是完全满意了，他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再没有一贯的死气沉沉，他抬起头悠闲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从茶几旁走开了。
看他走开，沈曼宁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背上的粘稠触感都是她的幻觉，颈项上可致命的缠绕物也并不存在。
她觉得自己一定，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把这个男孩赶出去，让他离他们的生活远远的。
不，这不是男孩，是像鬼一样可怕的，像鬼一样不能见光的东西。
那天左止回来的很晚，他有些醉了，上楼都靠着沈曼宁的搀扶，可即使这样，当他看见楼梯上站着的少年时，他问的第一句话还是：“额头怎么了？”
吴优摇摇头，像从前一样少言稚拙，他说：“没事的。”
……
那天夜里沈曼宁睁着眼睛几次拿起手机，她想打给左止想趁着少年睡着的时候把今天的事告诉左止，可是吴优的笑容还在眼前，他讲的啄死同巢鸟类的故事还那么清晰，沈曼宁坐起来慢慢从床上下来。
她想……她应该直接去左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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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猫终于把我妈的花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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