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知道了,发现了自己的心事,那面前这言笑晏晏的小姐该怎么看待他?
沈小姐本身倒没有特别的意思,她不过听说了市井传闻,有些好奇面前的青年到底是不是真的得了病。
她瞧着他虽然是有些神经质,但绝不会到失心疯的地步。
“幼清,听说你生病了?”她关心问道。
这一句话让吴幼清猛觉得自己整个身体嗡了一声,随后还有回声不断,震得他再不敢抬头。
他确实病了,不止是这具身体患了病,连心也病了,还是一种不正当的极为可耻的病。吴幼清觉得沈曼卿话里有话。
她发现了?
不,他瞒得这样好。
可是……
沈小姐见他不答,还瞬间白了脸,心里也是一震,觉得这青年难道真患了精神疾病,她不露痕迹后退两步,有些后悔自己今天鲁莽的客套,但还是撑着笑脸嘱咐他:“病了找大夫治就是,不要太过担心。”说完了自己一想,又补充道:“近来我听说这样的病也是好治的。”
一句这样的病让吴幼清脸色更不好看了。
对,是病,他这病实在没有人能医了。
沈曼卿看他又独自发痴,心里也是怕的很,赶紧道了声抱歉,回到父亲身边去了。
汽车开走了,吴幼清才终于敢抬头,他手里的栗子已经没了热气,他终于没有进去见左茂行。
过去,吴幼清是快活一天算一天的人,他从来不去细想自己的心事,他实在是怕,怕一想就生出无端的希望和可耻的欲念。
可今天不止想了,还想的过分多了。回去的路上,吴幼清突然有了穷人砸锅卖铁的心态。
总之他这身体不行了,这日子也不过了,什么礼义廉耻,谁赶明儿还能戳死人的脊梁骨?
那就该同他讲讲,不讲自己的心事,就讲讲自己从前去窑.子里其实是做什么。
今天夜里就告诉他!
吴幼清下定了决定,但到了宅子门口,他每往前一步,那决心就丢掉一分,等到了自己的院子时,五脏六腑上已经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大丈夫的气魄了。
左茂行还没有回来,吴幼清围着院里的树绕了好几圈,默默回房去看他藏起来的那块表了。
这么过了一夜,吴幼清真的病起来了,半是被沈小姐吓得,半是自己心事难言憋的。
这回左茂行不请西医了,还是叫太太们用惯了的大夫过来。
吴幼清晕晕乎乎烧了几天,肚子里灌满汤药,枕帕上撒着姐姐的眼泪,等左茂行来看他的时候,他想到的是自己作为舅舅的责任,还有沈小姐。
所以吴幼清半睁着眼睛死死揪住左茂行诚恳表态道:“茂行,我改,往后我通通改了。”什么心事,什么怀表,还有你,往后我都不惦记了。
就算死人也还是不能被戳脊梁骨的。
左茂行听了这话也高兴,觉得自己的方法确实奏效了,这扶不上墙的烂泥终于有机会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青年。
病来如山倒,等大夫说没事了,吴幼清终于退了烧能坐起来时,他第一件事就是握住吴昭婉的手问她:“姐姐,我柜子里的钱没人动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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