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简望洋乖顺地颔首应着，却又尴尬地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祁路：“......？”
简望洋这究竟是怎么了？
闹别扭了吗？
可看他那一双柔和的、亮晶晶的黑眸......又实在是不太像啊！
祁路想逗简望洋多说两句话，可置身于此刻的温软气氛中，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而简望洋也似乎比平日更不善言谈，犹如已从一只闷葫芦变作一只被卡住了脖子的闭口葫芦。
在场上没来由的沉默中，祁路愈加懵懂。
他不大能摸得透，简望洋的头脑中每时每刻都在冒出些什么波荡起伏的想法。
于是，祁路干脆选择了破罐子破摔。他放弃了实时揣摩清简望洋的神情变化的计划，一把将人拉了过来，专心致志地投入进了当前最紧要的正事中去。
完事之后，祁路同上次结束后一样，将累得几乎要脱力的简望洋抱进了浴室。
他把简望洋放到大理石质的洗手台上，让这困顿到哈欠连连、几欲以头抢地的人背靠墙坐着休息，并顺口叮嘱了句：“别睡着了，会着凉。”
简望洋本就嗜睡，此时已困得发晕，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祁路莞尔，转身拿起花洒喷头，调至合适的水温后，逐个清理二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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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祁路很清楚，这番姿态大概率并不是简望洋有意为之，只是缘于他实在太困倦了而已。但是，祁路就算能做到不自作多情，也依然很难不感到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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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望洋本能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以此来纾解内心的焦灼，却又无物可依、无能为力，宛如行将溺水之人，扑腾着浮出水面，但却寻觅不到可供依托的救命稻草。
最后，他只能竭尽全力地咬住唇齿，不让自己叫出太羞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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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路觉察到了他的窘态，稍稍昂起头来，不怀好意地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简望洋想骂他几句，可在大脑当机的情况下，又拼凑不出完整的语句来，只好无力地拽着祁路的黑发，欲要挣脱开他的桎梏，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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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祁路的年纪其实已经不小了。时至今日，甚至连再称呼他为“小孩”、“孩子”都会显得很牵强。更遑论，他早就长得比简望洋更高大，如今还能将他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可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太过根深蒂固，令简望洋愣是改不了心态。
即使他心知肚明，祁路素来很不爽于两人之间并不算太显著的年龄差，他也老是会一不小心便顺嘴叫错称谓，半是亲昵半是玩笑地唤这半大小子为“小孩”。
在以前的那些年里，简望洋一直都不理解，为何祁路跟他的关系那么好，好到一天到晚地黏着他都不嫌腻烦的地步，却愣是不乐意改口叫他“哥哥”。
彼时，他偶尔还会猜测，祁路是不是由于受封建名流的等级、家姓思想影响太深，故而才因他血统不正、不姓祁而不愿承认他。
简望洋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思在同龄人中已算足够复杂的了，还怕会因此而误会祁路。
但直到被吃干抹净后，他才发觉，祁路的心思早已复杂到令他难以想象的程度。
现在，他大致能体会到祁路当初不肯唤他“哥”的原因和心理了。
或许......是因为祁路喜欢他、不希望仅仅同他停留在“兄弟”这一层面的缘故？
......青少年的世界还真是好微妙啊。简望洋心下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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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望洋既诧异又迷惑地望向他，心内暗道：这孩子还真变成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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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这一刻，祁路才终于放过了他，站直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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