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江鹿白的手被程沥攥在手中,关节隐隐泛白,指骨并拢被迫紧紧靠着,隐约还能听到手指交错发出的响声。
江鹿白则费力挣脱禁锢,狠狠掐住程沥虎口不松。
旁边一对对都握完了,这两人还面无表情地握在一起。
姜义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了两声。
声音惊醒了正在较劲的两人,他们猛地松开手,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
一个看地,一个看天花板,谁也不理谁,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错觉。
程沥拇指轻抚虎口,刺痛沿着神经直达大脑,隐约还能摸到两个深浅不一的指甲印。
下手还挺狠的。
耳边响起华尔兹的音乐,要开始训练了。
江鹿白不情愿地转过身,站到了程沥面前。
程沥看着达到自己脖颈处的女生,轻笑道:“这里可没有楼梯了。”
愣了一下,江鹿白反应过来程沥刚才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嫌她矮!!!
江鹿白自认为她的脾气还算不错,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没和人吵过架,就连江临也只是拌两句。
直到她遇见程沥。
江鹿白冷笑道:“不劳你费心。”
说着把手伸了过去,神色有些不耐烦。
“你还跳不跳?”
“嗯 。”
程沥这次没在惹她了,左手轻轻牵着江鹿白的指尖,右手五指并拢,落在江鹿白的蝴蝶骨下端。
她的背很薄,脖颈纤直,像是芭蕾演员起舞时的姿势。
和人距离那么近,江鹿白有些不适应,机械地抬起左手落在程沥肩袖那里。
两个人随着音乐起舞,这一次程沥终于有了点人样,没在招惹江鹿白。
男生挺立如白杨,女生冰姿玉骨,两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幅画。
宋伊凡看了一会,扯了扯姜义的袖子,小声道:“到时候彩排让他们两个站中间怎么样?”
“行啊,咱们化学系的门面。”
宋伊凡给了姜义一个赞赏的眼神,“不愧是你,咱都想到一块去了。”
又看了一会,宋伊凡声音压得更低了,“姜义,你有没有觉得程沥和江鹿白之间有那么……点气氛。”
“什么气氛?”姜义不明所以地问。
“你不懂,这是属于女人的直觉,我感觉他们俩最后应该能成。”宋伊凡信誓旦旦地说。
姜义想起刚才的场景,那两人都把对方当病毒似的,恨不得相距八百米远,这都能成?
“去年有那么多人追程沥,他不是照样还单着。”姜义摇了摇头。
“日久生情你懂不懂,咱们也不是从做搭档开始的,”宋伊凡戳了戳他,“更何况,江鹿白这长相有几个人能顶住。”
姜义拽住她作乱的手,“是顶不住,可关键是程沥那家伙算人吗?”
宋伊凡被问住了,半响试探说:“勉强……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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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结束后,江鹿白找到宋伊凡。
“你晚上要来训练?”宋伊凡有些诧异。
江鹿白点头。
她从小学的是古典舞,华尔兹之类的很少接触,更别提左右分辨不清,只能多加练习了。
训练教室里面没什么贵重东西,空荡荡的教室,最值钱的可能就是头顶上那几管灯,宋伊凡很爽快地把钥匙交给了江鹿白。
又练了会舞蹈,江鹿白才回到寝室,一推门就看见三个女生围在一起,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寝室长肖绯瞥见江鹿白,招手让她一块过来。
“这是怎么了?”江鹿白走过去问道。
纪云拉着她的袖子,“茶茶快来看,听说学生会要招新了,你快看看有没有想去的。”
茶茶是江鹿白的小名,被纪云知道后也开始“茶茶,茶茶”叫了。
江鹿白也围了过去,桌子上摊着一张纸,青协、学生会和团委各个部门的介绍,背面则是社团招新介绍。
“茶茶你想去哪个部门?”
江鹿白一目十行地扫完整页纸,思索了一下,“大概是学习部吧。”
“校里的还是系里的?”
“系里的。”她说完将纸递了回去,“你们准备去哪?”
纪云一把搂住江鹿白的肩膀,“茶茶,咱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我选的也是学习部。”
肖绯笑着抬指戳了戳纪云的眉心,“我准备去校学生会的秘书部。”
温墨抬了抬眼镜,“校青协。”
现在是提交报名表阶段,正式的面试要在军训结束后进行。
填好报名表,纪云就开始跟江鹿白诉苦。
“我们这两天也开始选方队了,你不在,教官快把我给怼死了,他现在就像个火山,一点就喷。”
肖绯正在整理化妆品,拿着化妆刷心不在焉地问:“你前几天还不说教官像太阳光芒万丈吗?”
“是像太阳啊。”纪云愁眉苦脸坐在椅子上,“可教官这个太阳都快把我们这些祖国的花骨朵烤焦了。”
“噗!”温墨正在喝水,听到这话没忍住呛得直咳嗽。
“还花骨朵?”肖绯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纪云小同志,你十八岁生日都过哪去了?”
“肖绯同志,打量什么都不能打量女生的年龄。”纪云义正词严地说:“我永远十七。”
这下全都笑起来了。
晚饭过后,江鹿白来到院楼练舞。
太阳渐渐西沉,远处红色的火烧云隐退,夜幕重新覆盖,明亮的月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印在训练室的地面上,微风一吹,地板上的影子也跟着外边的银杏叶一同摇晃。
笼在夜色中的教室很安静,隐约还能听见外面传来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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