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队伍走了三日,需要休整了之后再行出发带林葛耀一行人回燕京。
林霁刚到,林葛耀便张罗院中的人为车马队伍安排了住处,午间稍作休息后,天色已有些暗,林葛耀在前堂设宴,备下丰盛晚宴招待众人。
燕京武伯侯府派林霁前来是林葛耀没料到的,后他听林霁说,林琼得皇命近日亲带队伍驰援西域诸国,而他三哥林望去年刚刚新婚,不久县主便是有孕,前些日子时冷时暖,县主偶染风寒动了胎气,却一直未能痊愈,林望不敢离开,父亲便要林霁前来相迎。
林葛耀心里并无不快,林霁虽是个庶子,可他刚刚得中,听说已入光禄勋,将受圣上重用,如今正是如日中天,这等牌面对三房来说,是不小的。更何况,除了林霁之外,亦有两名林葛朝的亲信带了三百护卫同行,可见林葛朝对其一房的重视。
“父亲公务在身,不得离京,还望堂叔见谅!父亲说,待堂叔到了燕京,他定美酒佳肴好生招待。”
林葛耀忙说:“侄儿言重,我们都是一家人,快别客气!”席间他一一向诸位敬酒,后又介绍了严之铭,“这位是萌儿的先生。”
严之铭起身与林霁拜过,饮下一杯酒,道:“远在贡西山便已听闻林四少爷高中之喜,之铭在这里,恭喜四少爷!”
林霁忙说:“先生客气……”
再看严之铭时,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却是心头一顿。
严之铭谦谦道:“四少爷请坐。”
林霁拱手,坐下后,笑问:“严先生是哪里人?听口音似乎正是燕京附近?”
严之铭抬眉,道:“四少爷好耳力,之铭自小在燕京长大,后到四方游历,算起来,已经好些年没有回家。”
林霁言笑:“哦?燕京严氏当数宗正大人最是有名,我大燕当今皇后亦是严氏宗亲,不知之铭兄是谁家公子?”
严之铭顿了顿,道:“之铭小小门户出身,不值一提。”
林葛耀却是快速在他们之间看了一眼,接说:“我与严先生在西汾相识,十分倾慕严先生才学,那时萌儿正到了开蒙的年纪,便百般将先生留下,住在了我府上,哈哈……这一住,竟是好几年了!”
严之铭客气:“那时严某居无定所,多亏了主簿大人收留啊。”
林葛耀呵呵笑着,忙张罗:“诸位辛苦,快别光顾着说话,吃饭,吃饭!”
今墨扭伤了脚,柴翁无论如何不肯让今墨再留在厨房,送今墨回房后,又吩咐了别人来准备午膳。
开饭时,林萌一吃就觉出这一桌饭菜不是出自今墨之手,顿时就有情绪,这会儿越吃越觉得不爽,叫住送菜的仆役道:“怎么回事?今日的饭为何不是今墨煮的?”
厨房的人忙回道,今墨姑娘今日上山将脚扭了,伤得不轻,所以午膳交给了别人代劳。
林萌大惊:“怎会扭到脚?很严重吗?”
那人回话:“听说是走不成路了……”
另一侧的林霁听到,只是抬了下眉毛,并未言语。
林萌拧眉道:“方才我在后院见到她时,就好像觉得她不对劲,原来已经受伤!”
下人宽慰她:“二小姐放心,今墨姑娘已经冰敷过,在房休息几日,应该无甚大碍。”
林萌却仍不肯放心:“怎会,若是伤了筋,动了骨,岂能几天就养好的!”
林葛耀见女儿在宴客之时句句不离一个丫鬟,实在不成体统,他严厉道:“萌儿,你四哥哥舟车劳顿前来贡西山接我们,你还不好生招待一下!”
林萌才挂上笑:“四哥哥辛苦,萌儿给你倒酒!”
林葛耀欣慰,遂即又听到林萌说:“我们快吃,吃完一会儿一起去看今墨吧?”
林葛耀:……
“无礼!你好歹是个小姐,怎么总往下人房里钻!”林葛耀在一旁训斥她,接着又对林霁客气道,“这丫头啊,刚来贡西山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恰逢那今墨丫头在旁照料,天长日久,便有了几分感情,才会这样时时挂念着她。这不,眼瞧着要启程往燕京了,她还想把人一道带着去呢!”
林葛耀说这话的时候,时时注意着林霁脸上的表情。
这别庄不大,人也不多,几句话传来传去,不会漏掉任何一个人的耳朵。
林葛耀自然也听说了林霁与今墨的那些传闻。
今日车队刚到,林霁只在房里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就骑马上山,下人回报,四少爷是跟今墨一起回来的……难不成传言都是真的?
可这会儿……林葛耀见林霁并无异常啊。
林霁只笑笑道:“萌妹妹既然喜欢,就带在身旁吧。”
林萌却说:“可她不肯跟我走啊!”
林霁轻轻一笑,低头饮了一口酒,便再无话。
饭后,林萌奉林葛耀之命带林霁去往休息的屋子,一路上,林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四哥哥今天应该带今墨一道骑马回来的!四哥哥啊,你怎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我本以为你去找今墨,定能将她感动了,谁知你们两人见了面,连句话都不说!枉费我偷偷与你通风报信!四哥哥,为何啊?四哥哥?你可是真的喜欢今墨?”
林霁笑着:“你倒像是懂得许多。”
林萌咧嘴:“我今日早同你讲过,四哥哥若想带今墨回京,我一定帮忙!”
林霁笑意更深,却没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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