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盐案13】
消防来的时候,火还正盛,大火只在这边烧,还没殃及街对面,那间咖啡店的人头证据还能保住。
杨循光绕了远路去贝利奶茶店门口,从一众惊愕的消防队员中截下了那具尸体,并给小张打了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小张刚气喘吁吁跑回来,就看到地上的尸体,然后被杨循光告知:奶茶店工作间有尸块,斜对面咖啡店里有一颗头,这两样来自一个人。
真是刺激。
小张问杨循光:“杨队,法医是不是又在来的路上?”
杨循光点点头,奶茶店的火灭的很快,里面烧的也很干净,除了那个工作间——几分钟前,杨循光拎着那只黑盒子先行返回,许昼继而离开,躲开过来的人,去街口等他。
杨循光四周看了圈,语重心长的对小张说:“你也长大了,该独当一面了,现在机会来了,你得好好表现。”他的意思是撇下小张在这盯梢,自己先离开。
尽管小张一万个不愿意,杨循光还是走了,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走到街口,杨循光把那只黑盒子放到了后备箱,许昼已经自己爬进了副驾,等杨循光上了车,许昼居然歪头靠着车背打起了盹。
杨循光打开冷气,又抽出湿巾去擦她胳膊上烟熏火燎的黑道道,刚碰上去,就听她轻轻“嘶”了一声。
杨循光轻声问:“没睡着?”
许昼睁开睡眼惺忪的眼,抬眼望着车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太久不锻炼了,手生,好几次都失了手,不应该。”
杨循光笑了一下,接着用湿巾去擦她胳膊,只不过力道更轻了一些:“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整天打打杀杀的,关键时刻得报警,这次是个例外,不要当做常态。”
许昼说:“万一下次我再遇见……”
杨循光及时打断她:“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根本谁也打不过,以后还是动脑子吧。”
胳膊上的灰黑擦干净,露出一道寸长的印儿,像是粉红色肉虫滚在胳膊上,杨循光觉得这像是用鞭子抽的,心道:她到底跟谁打起来了?
许昼听了杨循光的话,很挫败,要不是这几年日子过得太舒服,她身上的膘一层层的长,怎么会屡次失手,不过想了想,这样也挺好,至少她还有个进步的目标,这一年,她一定得好好复健!再现辉煌!
杨循光翻了翻手边的储物盒,没发现能用的药,也不知道许昼脑子里在琢磨什么,要是知道,估计就得让她写检查了,还不少于三千字的那种。
许昼淡淡地说:“奶茶店门口那具尸体,是白思语她妈。”
“什么?”杨循光启动车子,车缓缓移动,随即一个摆尾,冲上主干路:“她妈也参与了?”
“嗯。”许昼简单讲了讲方才着火前奶茶店的情况,却独独省下了这句——江鸢又杀了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许昼心里清楚,白思语她妈的死,多半是江鸢的手笔,但江鸢又跑去给杨循光递消息,告诉杨循光她还深处危险,许昼一时不知道这人什么意思。
许昼回忆:“除了江鸢、白思语她妈,我最后一次交手的那人带着黑口罩,眉眼看不清楚,但是个女人,长发,头发扎起来了,身高大概一六五,很瘦,小臂上被我留了个一刀,最少也要三天才能痊愈消失。”
杨循光问:“第三个神秘人?”
“是。”许昼说,“就是这人躲在人皮脸后监视我和江鸢,之后又指派白思语她妈进来拖延时间,为的就是带走那只被江鸢藏在尸体里的盒子。幸好……”许昼挑了挑眉,“我进去的快,她没得逞。”
杨循光开车的路线,既不是回家的,也不是回市局的。
许昼看着车窗外,继续说:“这人是主谋,应该还有团体,团体的人留在附近放火,汽油是我进去后才浇上去的。”
杨循光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人名:“那人是周安安?”
许昼“嗯”了声:“百分之九十吧,去看看才能确定。”
车子停在了金光小区里,透过车窗,许昼偏着脑袋去看那座高楼。
“又是纵火又是杀人的,要真是周安安,”杨循光率先从车里下来,剩下的字音随着合上的车门被阻隔在外头,闷闷的:“那她今天就完了。”
许昼也下车:“别太自信,杨队,说不定人已经跑了呢。”
康翰家的大门打开,许昼眼底立马泻出几丝失望。
这么晚,周安安穿着真丝吊带睡衣,身上随便披了件外套,看得出来是已经睡了,被吵醒后匆匆来开门。
她眼里流露出几分慌张:“杨队?”
一米六五,长发,头发很柔顺地披在身后,不像扎起来过的。
除了身高,真不像许昼描述的那个人。
周安安杵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康翰他……”
杨循光咳了一声:“不是,就是来了解点别的情况,挺紧急的,不然也不好这么晚打扰你……我们能先进去吗?”
周安安有犹豫,就在这当口,楼道灯突然爆了,紧接着许昼感到脸前刮来一阵疾风,她下意识后仰去躲。骤然黑下来的四周,眼睛还不能适应,这一躲躲的太急,腰给闪了,视线里闪烁了好几道带颜色的细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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