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意外。”
之后让我更意外的是吴莫的反应，自从我被无缘无故打了以后，他每天和我形影不离，就连上厕所都要和我一起去。我问他为什么，得到的回答让我感动，他怕我被校园暴力份子盯上，成为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于是我每天晚上都忏悔，人家把我当兄弟，我却暗地里觊觎他的美色。
终于又可以回家了，吃太久食堂就会想念娘的红烧肉，于是我麻利的收拾东西回家。吴莫突然跑来宿舍，兴冲冲的拉着我往外走。
“怎么了？”
“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到了学校后面的车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拉着我的手，满面笑容的指着一辆拉风的女士摩托车。
“新买的，帅不帅？”
我脑中设想了一下吴莫骑上女士摩托车的样子，不假思索的回答：“帅，必须帅。”
“顾小海，就冲着这句话今天我送你回家。”
放学的三岔路口依旧年味十足，吴莫七拐八拐钻进了小巷，和大路上人车争道的场景不同，狭窄的巷子蜿蜒寂静。我双手搭在他的肩膀，眺望着不远处立着栅栏的小河，水光淡淡泛着浑浊的绿光，清风吹拂可以闻到带有腥气的苦味，但是我的心里却异样的甜。时间就停在这里多好，未来没那么重要。
但是老天似乎不是这么想的，该扫兴的时候还是要扫兴，快要到家的时候，一阵瓢泼大雨就浇了下来，活生生的把我们两个搞成了落汤鸡。
我拉着吴莫进门躲雨，娘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做饭。
“哎呀，外面下雨了呀，快进来。”
“阿姨好。”
“你好你好，顾海这是你同学？”
“啊，我同学吴莫。”
“瞧你们两个这一身水，快去屋里换衣服。”
娘把房间重新打扫过，很多旧东西都收了起来，显得有点空。我们两个把书包放在地上，幸好那时候的书包是PU皮隔的帆布，所以东西都没湿。
吴莫脱了校服外套，湿透的白T恤贴在身上，半透明的布料勾勒出好看的曲线，我摸了摸鼻子确认没有再次流鼻血。
他的个子比我高，人比我壮一些，翻箱倒柜了半天，找到了我妈图便宜买大了的断码旧T恤，纯白带着英文字母，平时不太穿，但是临时应应急绰绰有余。
我假装镇定随手把衣服递了过去，就自己在衣柜前背着他换衣服。我听到了上衣被干脆扒下来丢在椅子上的声音，我听到了湿哒哒的裤子被褪下去的声音，还有一屁股坐在我椅子上皮肉接触的声音。一时间血气上头，胳膊不听使唤，窄窄的套头衫因为湿了水，结结实实的把我的双臂捆在了脑袋上。
“顾海，你怎么了？”
我挣扎了两下，脱不下来：“衣服把我卡住了。”，我心中苦水逆流，怎么就不能让我好好表现一回呢，多好的机会啊。
“我帮你。”
吴莫走了过来，他穿着我的拖鞋，拖拖沓沓的声音就像音乐，温热的气息从身后传来，柔软的T恤掠过我的脊背。
他冰凉的指甲，他灼热的手掌，他臂膀的触感，挑逗着我每一根神经，几乎无法呼吸。
脱下衣服后，我深深的喘了口气。回身准备道谢，却见到他穿着我的衣服光着腿。心里的小鹿几乎要把胸口撞破，他却笑着对我说：“你怎么这么瘦啊，跑步都不见长块腱子肉，像个白斩鸡。”
我立马收拾了脑子里的乱七八糟，回身换了衣服，光着脚跑了出去：“你要是不嫌弃，衣柜里的校服裤子你随便穿，我去找双拖鞋。”
爹坐在客厅里一边抽烟一边看报纸，看我光着脚丢了魂一样走来走去不满地说：“穿鞋去，多大了还光脚。”
我愣在原地：“哦。”，然后垂头丧气的去鞋柜，找了双旧拖鞋将就一下。
娘从厨房探出头：“顾海，留你同学吃饭吧，今天菜挺多的。”
我：“哦。”
娘：“老顾，帮我拿碗筷。”
爹完全把自己埋在报纸和烟雾里：“顾海，去拿碗筷，多拿一副给你同学。”
“哦”
“就知道指使儿子，下班就不动了，你看你那肚子。”
爹抖抖报纸，依旧不为所动，娘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能就此作罢。
我放好碗筷，把自己整理好，拖着提不起后跟的旧拖鞋往房间走。
吴莫坐在我的书桌前，正往垃圾桶丢东西。
“吴莫今天在我家吃吧。”
他有些脸红还打了个喷嚏：“我好像感冒了，用你点纸巾。”
“哦，没事，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在我家吃了再回去。”
“嗯，好。”
然后两双提不起后跟的拖鞋，拖拖沓沓的来到了客厅。
娘喜笑颜开的拉着吴莫：“来吴莫，今天在阿姨家吃，顾海这么大第一次带同学回家，快，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然家里会担心的。”
“谢谢阿姨，我马上打。”，吴莫走回房间拿着手机打了几分钟电话。
我爹这人爱吃红烧肉，以前在家老是和我抢着吃，但是今天他把一碗红烧肉几乎全留给了我和吴莫，娘则一个劲的把鱼肉往吴莫碗里添。
“你们上高中，作业多考试多，食堂的饭菜没家里好吃，多吃点。”
“谢谢阿姨，叔叔阿姨也多吃点。”
“顾海在学校还好吧，他脾气闷，麻烦你以后多照顾照顾他”
“阿姨顾海挺好的，还帮我复习。”
......
我在一旁看着，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完全插不上话，但是内心莫名的开心。
吃完饭以后，吴莫直接进了厨房帮娘洗碗，而我拿起一堆湿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门外的雨早已经停了，洗衣机里我们两个的衣服缠在一起，来回搅合，嗡嗡的响声让我失了神。
爹打开了电视，里面已经响起了新闻联播的声音，厨房里也已经忙消停了。娘对吴莫的家务能力赞不绝口，满脸笑开了花：“这孩子碗洗的干净，还帮我收拾厨房，一个男孩子这样懂事太难得了，顾海你和人家学学。”
我挠挠头只能笑笑，默默的去院子把衣服挂好。
天已经黑了，下雨后巷子里不少地方积了水，我一路将吴莫送到大路，看着他骑着摩托消失在街角。
和吴莫保持一定距离会让我心安，他就像一朵开在异世的高岭之花，即使知道自己得不到，但依然可以眺望。然而当这朵花自己走下高岭，我却开始惶恐，那种隔着透明城墙抚摸幻影的感觉，会让我分崩离析。
那天晚上我做了无数春梦，摒弃了所有罪恶感，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把情/欲，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那种抑制不住的灼热和颤抖，一次一次的让我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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