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斯把签到抽查的事情弄完，金笙又不见了。齐斯无奈，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绪不宁。或许何敏念叨的“冰阔落”真的能有点镇定祛暑的功效。齐斯打算出去买瓶冷饮，但他居然又一次不由自主，很没出息地特地绕道金笙的座位。
他看见金笙摊开的笔记本的边缘，画着一个女性穿着纱裙翩翩起舞的侧影的涂鸦。尽管只有寥寥数笔，却足够让齐斯想象到一个优雅却妩媚到骨子里的女子。
齐斯把简练却可以准确概括规律的公式称之为“优雅”，他发现这张涂鸦同样可以称为“优雅”：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线条，就像推理过程中没有多余的假设，公式里没有引入多余的参数，却把最核心的问题讲得一清二楚。
“不、不好意思……我……那个……”
听见金笙的声音，齐斯猛然抬头，他看见金笙面红耳赤地看着他，大概是刚刚洗过脸，因此脸上湿漉漉的，手里拿着一罐刚买的红牛。当金笙意识到齐斯刚刚在盯着他笔记本上的涂鸦看时，他的脸更红了，眼睛亮闪闪的，几乎要哭出来。
金笙眼角上的绯红和笔记本上舞女的涂鸦，奇异地齐斯头脑中融合在一起。齐斯第一次理解到一个人的面容可以勾起无数缥缈如同梦境的的遐想，他的脑海中似乎冒出了许多想法，却没法说出任何一个想法的名字，思绪全部虚无而真实，如同一连串对应不到任何实体的数学公式。
他忽然想到一个词：命犯桃花。他过去从来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看着金笙的模样，他明白命犯桃花的人，大概就是金笙这个样子，或者金笙涂鸦中的那个女子的样子。
齐斯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向后稍微退了一步，让金笙坐到座位上。
金笙局促不安地把手支在书桌上。这时候齐斯发现他的右手小臂上居然有好几处长条形的淤青，新旧夹杂。
齐斯有些震惊：“你的胳膊……？”
金笙似乎更加心虚，他甚至不敢看齐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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