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抱着金笙就已经是华美旖旎的享乐:金笙的身材乍一看灵活纤长,但真的抱在手里才知道衣服底下的身体肌肉结实,肌骨匀称。而且果真是娇养长大的小少爷,皮肤之柔滑细腻依然犹如幼童。而且,这家伙虽然嘴馋到作业本上都是炸鸡味儿,但本人却骚气地洒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男士香水。抱着金笙时,齐斯从早上开始就萦绕不去的冰冷僵硬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尽管天气很凉,齐斯却暖得几乎要出汗了。
然而,当金笙嘴里说着放浪诱人的话,可眼睛里却仍然是受伤迷路的幼犬一般的眼神。齐斯心头的狂热反倒消失了。他安抚地把金笙抱在怀里,轻轻吻着他的额头。
金笙呜咽时断时续,依旧固执地轻声念着“你要了我吧”,耳鬓厮磨地蹭着吻他的下巴和颈侧。
“不会。”齐斯推开金笙,“我不会扔掉你,可是,我也不想在你最伤心的时候趁人之危。”
“可是,齐斯你不喜欢我吗?”金笙委屈巴巴地看着齐斯。
齐斯怕金笙再哭,立刻斩钉截铁道:“喜欢——当然喜欢!可是人在伤心时做的决定往往会事后后悔。我不想你我之间的决定会让你后悔。”
金笙先是呆愣愣地看着齐斯,接着又扑上去吻住齐斯的嘴唇。
“别闹……”
金笙小孩子脾气地恨恨说道:“你既然喜欢我,我亲亲你总可以吧!”
齐斯无奈,只得由着金笙黏在自己身上百般撩拨引诱。他奇怪金笙哪里学来的这些,更奇怪自己素来心性凉薄寡淡,此时到底哪来的这样强烈炽热的情/欲。他不知不觉两手都伸进了金笙的衣服里面,在他纤细却有力的腰背上揉着,掐着,掐出一阵又一阵得意而享受的呻吟。
“齐斯,我不后悔……呜……你就要了我吧……”
齐斯意识到自己再不停下一定会抑制不住生理冲动,从终于再一次把金笙推开。
金笙眼睛里水气氤氲,搂着他的脖子,喘息着,意犹未尽:“齐斯,你知道我肯定不会后悔的。”
“不行!”
虽说最后齐斯还是连赶带哄把金笙送回去,两人并没有春宵苦短,可补习(或者说现在应该叫约会)还是恢复了。
只不过,现在齐斯反倒是发呆比较严重的那个。之前金笙发呆是因为“厌恶”,现在齐斯发呆是因为“迷惑”:原本认为理所当然的生活,现在却像在地上摔过的苹果,光滑的的表面底下长出了令人不安的锈斑,开始发软,腐化。
齐斯原本以为理性和分析的世界就已经能满足他所有的需要:成就感,工作的充实和思考本身的曲折和柳暗花明,这些已经足够,他不需要在这之外寻找快乐。但和金笙表白的那一晚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也有强烈的对肉体和对尘世之乐的向往,只不过他太习惯压抑自己,之前全然没有察觉到,或者即便察觉到,也被他的显意识否定了。
他察觉自己同样被压抑的或许还有自己的性取向。他开始回忆自己的童年,然后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被女孩子吸引过。他中学时代学习好篮球又打得不错,因此对他示好的女孩子很多,其中勾引人的手腕比金笙强了好几个量级的也有,但他居然一个都不感兴趣,反倒觉得和队友们打球本身的乐趣更大。
他那是从来没多想一个发育良好的十几岁男生对再漂亮的女生都不感兴趣到底是为什么。总之,父母和老师们都认为这说明齐斯“懂事”,至于大学和研究生时代也完全不打算交女友,则被认为是“过分醉心学术”。
齐斯诧异于他居然对自己欲/望所在的了解如此之慢,之晚;可另一方面,一旦意识到了,对金笙的欲望便一发不可收拾。理性上,他清楚刚刚承受丧母之痛这类重大挫折的人有可能一时糊涂轻易委身,但事后从最早的痛苦中恢复之后,一时软弱做出的决定便会变成新的痛苦,于是就只能在一个又一个轻率的决定和由此带来的苦果中因果循环。金笙是他最宝贵的人,他不想让金笙养成在痛苦中轻易做决定的习惯。但感性上,他对金笙身体的渴望却在与日俱增,他甚至会想象金笙衣衫半褪,放浪而热情地蹭着他的身体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光是这样的想象就已经让他睡不踏实了,他恨不得自己完全没有一丝理性和良知的限制,为所欲为。
理智和情感,良知和欲/望,终于在他的心里开始了拉锯。
就连他的导师也察觉到了一些变化:“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和年轻时代的老郑很相似,但现在看来你变得不太一样了。你以前像是玻璃罩子里的雕塑,现在那个玻璃罩子破了,逐渐露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齐斯。”
齐斯皱眉:“您是觉得我最近的工作效率变低了?”
“如果你自己这么觉得的话,或许吧。但任何人都有遇到一个关键问题,需要花时间自省的时刻,这时候改变工作和生活的节奏不能算效率变低。我是希望这次变化能让你终于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这颗心能让你在所有习惯和喜欢的常规轨道都被打破时,也能让你保持平静,不忘始终。齐斯,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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