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傍晚送蓁蓁回太守府时，两人正打算偷偷摸摸绕过家丁时被段绍逮个正着。
两人做贼心虚地垂下脑袋，等待段绍批评。可段绍只是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蓁蓁，你先回去。阿靖，我有事与你说。”
“阿耶，怎么了？”蓁蓁拉住段绍衣袖，有些担心。
段绍抬手将蓁蓁一缕乱发拢到耳后，“别胡思乱想，回去休息。”
阿靖眼中的段绍一直是兵临城下也能胸有成竹地谈笑风生，他从未见过段绍如此反常。
阿靖心中腾起一种恐惧，那种恐惧就像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心脏，抓的他喘不过气。
段绍沉默地将朝廷文书与突厥探子的密信一并交给他。
阿靖每读一字心就沉一分，他吃惊道：“朝廷要派人来范阳守城？”
“突厥袭城在即，偏此时朝廷派人来，太过巧合了。”
“大人疑心朝中有人与突厥暗中勾结？”
“许是我想多了，可皇帝的疑心只怕是真的。”段绍冷笑道：“他终是忍不住要除掉我了。”
这些年来，故人们或满门抄斩或流放他乡，或早从起云开始，天和帝就已经动了杀心，并且付出了实际行动。他们以前是李朝的臣子，即便归附大嬴，也不敢掉以轻心，总时刻提防着，稍有差错便会落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他不是没想过就此交权归隐田园，过着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日子，等蓁蓁嫁了人，也能抱抱孙儿，享一享子辈承欢膝下的福气。
可突厥对范阳虎视眈眈，他怎能看着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何况他对那人立过誓言，如今怎能背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圣上要派人来就派吧。”
昏黄的烛光下，阿靖发现这个如师长般照拂他的男子展露出从未有过的疲倦神情。他想起段绍已年过四十，在荒凉的塞北守着范阳、对抗突厥铁骑已十余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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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又又短了，羞愧滴低下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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