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回到办公室，陈伟方这边已经接到人事科的电话说之前的调令错了，邵霖去的是技术队，小季来的才是刑侦队。
陈伟方拿着调令函看了两遍道：“没错啊，写的就是刑侦队。”
电话那边人事科的警员还解释着，没说两句，电话突然断了一下，再有声音已经变成了张敬斋，他厉声道：“说错了就错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陈伟方一听张敬斋的声音，当即端坐身体道：“我明白了，领导，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小季警校刚毕业，经验不丰富，以后尽量少安排外勤。”
“领导，这真不是我能控制的，您也知道邬队，女人都当驴一样使。更别说一刚毕业的大小伙子了。”
“这个我不管，人我交给你们队了，出什么事儿的话，我唯你是问。”
张敬斋啪的一声挂掉电话，陈伟方不觉吐槽道：“这是来了个新人，还是来了个祖宗。”
陈伟方还没唠叨完，带着一身火气回办公室的邬云华就在那边吼上了：“都干嘛呢，陈伟方？开会啊。”
“行行，我马上安排。”
陈大管家被吼得的恨不得长上三头六臂，一会儿就把法医、技术和外勤都通知到了，末了还给季寻安排了个坐位。
“只有这儿？”
陈伟方给季寻安排的坐位距离邬云华办公室就五六米远，邬云华在办公室打电话的声音，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简直就是在那货眼皮底下办公。
陈伟方把季寻安排过来，邬云华是瞧见了的，但他却当没看见，陈伟方跟了邬云华多长时间，还不知道上司是什么心思，季寻说要换座位，明明大办公室空了一大半，他却道：“弟弟，这不是菜市场，这不行的话，邬队办公室还有个……”
“就这儿吧。”
季寻话音落下，在办公室一直听贼声的邬云华又是一声吼：“陈伟方，还得多长时间。我退休之前能开上这会吗？”
“能能……”陈伟方道：“马上开会，开会开会。都干嘛呢？”
陈大管家赶鸭子上架一样，把一群人往会议室赶，刚出外勤回来的贾晨屁股还没沾椅子上，就被陈伟方给薅起来了，往会议室去的时候，贾师兄看到前面的季师弟，十分自来熟，上去照着季寻的脑袋拍了一下，贾晨开了这头之后，一个个师兄师姐不是拍个脑袋，就是撞个肩膀的。刚从办公室出来的邬云华，一看这一幕，想到刚刚在局长办公室，两位在省厅都极有名望的局长恨不得把那货捧在手心上，以及季寻那货刚刚在楼顶扮猪吃老虎的样子，不觉抽了抽嘴角：“真TM作死都不知道怎么作。”
市局大会议室是今年新装修的，能容纳二十多人同时开会，两边都贴着标语，一边写着：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一边写着：维护稳定，打击犯罪，保护群众，义不容辞。正前方则是五字横批：为人民服务。
此时大会议室的展板上贴着被害人和暂定为失踪人员的刘春梅的照片，展板下几条黑线和现场带回的物证以及法医给出的初步的鉴定报告，呈现出了完整的案件线索。
陈伟方抱着一摞材料从外面走进房间里，将材料分发给大家，邬云华翻看两眼，将卷宗丢在桌上道：都说说吧，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
梁浅见没人说话，敲了敲桌子道：“我先来吧，我那边还有事儿。”
邬云华点了点头，梁浅道：“死者的基本情况报告里都有，我就说点还没有写在报告里的，死者是个年轻的女性，已婚，曾经做过多次的刮宫流产，导致子宫极薄……。”
“梁法医，人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呢？子宫壁这种事儿……”
邬云华抬手将自己手里的碳素笔丢在多嘴的贾晨脸上，他道：“要不你来？”
贾晨把嘴闭上，梁浅继续道：“我要说的是，死者的身份虽然暂时无法确定，只是靠着血液样本，在DNA库里面对比是否有她的近亲属之外，还可以通过查本市正在进行人工受孕的育龄妇女查起？”
“人工受孕？”
梁浅点了点头转向邬云华道：“对，你走之后，我又重新查了一遍死者的血检，发现有HCG反应。”
“她怀孕了？”
季寻突然开口，大家一脸懵看向他，想到刚刚邬云华让贾晨闭嘴，季寻也没在说话，邬云华转头问梁浅：“你说的这个HCG反应是什么反应？”
梁浅就知道邬云华那还没核桃大的脑容量，肯定不知道HCG是什么，让她有点好奇是，季寻竟然知道。
“女性怀孕后，原本存在于血液和尿液中的HCG也就是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会随着孕周的增加出现波动，因此，可根据HCG的变化来测定女性是否怀孕。但是死者没有怀孕，她体内的尿液反应却呈阳性，会造成这种情况，只能是被人工注射过HCG促进排卵，因为注射的时间不长，所以还没被代谢掉。按照一千单位两到三天被代谢掉推算，死者最少注射了五千多个单位。国内的人工受孕一定是要结婚才能进行的，所以……”
会议室里，十几口子人大眼瞪小眼等着梁浅所以之后的话，邬云华一看那帮蠢货，一巴掌拍在桌上道：“还等呢？答案直接告诉你们好不好？脑子是个活物，没事儿也动一动。贾晨你和万有良去本市各大医院的妇产科、私立的妇产机构查有没有符合这个年龄段，正在接受人工受孕治疗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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