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表扬，还挨了顿批评，许琅朗噘着嘴道：“知道了。”
邬云华炮轰办公室一众小将之后，才回了审讯室，此时里外间的审讯室里面，陈伟方和季寻站在外间，蒋庆方一个人坐在里间的审讯椅上，他头也不抬，犹如一尊早已没有灵魂只剩一具躯壳的雕像一般。
邬云华带着万有良进了审讯室，他将文件丢到桌上，随着声响，蒋庆方微微抬起头，邬云华才道：“姓名。”
“蒋庆方。”
万有良的十指如飞在电脑上记录着蒋庆方和邬云华说出的每一个字，他刚刚打上蒋庆方的名字，就听邬云华敲了敲桌子道：“真实姓名。”
蒋庆方随着邬云华的话，抬了抬眉道：“真实姓名，就是蒋庆方。”
“蒋庆方，你说你是来自首的，是自首南门市场杀人案，还是江大裸尸案，还是这俩案子后面都是你。”
“都是我，三十年前，被枪决的陈广发只是个替死鬼。”
万有良打字的手指，随着那蒋庆方的话微微停住，他扭头看向邬云华，一副诧异的样子，毕竟如果陈广发不是真正的犯人，只是顶罪的，那么这里面还涉及警方调查是否严谨，以及司法公正，而且国内还没有所谓的失效期，这么一个轰动全国的大案子，到最后凶手抓错了，还给枪毙了，消息要是报到处去，估计整个江安市局都能让全国人民的吐沫星子给淹死。
邬云华没看万有良，也能感觉到他的诧异，邬云华看都没看他，敲了敲桌子让他回过神，万有良知道这是要他继续记录的意思，赶快调整好了情绪，重新开始录入。
“陈广发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你死？”
蒋庆方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就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他是我师傅。”
一直在审讯室里走动的邬云华，走到蒋庆方跟前，他双手狠狠拍在蒋庆方面前的小桌板上，整张脸逼近蒋庆方喝道：“说清楚点，什么师傅，怎么成的你师父。”
“是我的木工师傅，三十年前，我当兵专业回来，因为没有安置，进了一个战友的包工队，跟着陈广发学习木工。”
“你跟了他几年？”
“两年。”
邬云华后退两步，拿起桌上的文件道：“你确定是两年？”
“嗯，我是前一年十一月过去的，隔了一年之后，在陈广发被抓之后离开的那个建筑队。”
“当时你们整个建筑队驻扎在那里？”
“应该是江安大学。当时江安大学有个旧楼改造的工程，我跟着陈广发在建筑工地担任木工。”
邬云华将文件放下，道：“所以那些女孩是都是你从学校里带走，并且杀死的，陈广发知道这件事儿吗？他为什么要为你顶罪？”
蒋庆方抬头看着邬云华，有些为难道：“要先回答那条呢？是我杀的，但是人不是我带走的，陈广发知道这件事儿是在我杀到第三个人的时候。至于他为什么要给我顶罪，是因为他检查出自己时日不多了，反正也活不下去，倒不如换我活着。”
邬云华喝道：“别这么模棱两可的，要说就说清楚点，陈广发是怎么发现你杀人的，又干了什么。”
蒋庆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寸头，他以为，他也是那种做事儿不过脑子的警察，以为只要说个大概，对方对这件事儿有个基本的印象，一切就都结束了，没想到他不仅做事儿过脑子，还轻易就察觉出了他的小心思。
“这件事儿，说来话长。”
邬云华坐回椅子上，他从烟盒里敲了一根烟出来，点燃之后，吐出一口烟气，道：“没事儿，你慢慢说，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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