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泽尔听见主的召唤,听到那奇异的呼唤一时间愣住了。
‘不能去拉塔斯国。’
“为什么不能去?”西泽尔下意识问道,目光染上迷茫。
他抬头看向漆黑幽邃的夜空,月光清冷的光辉罩住西泽尔,衬得西泽尔那张精致的脸更添圣洁,他无悲无喜,静静摊开手,像是接纳着什么。
‘谨记,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
“除了自己?”
‘除了自己。’
西泽尔金色的眸子中的疑惑快要溢出来,但是却没有得到主的解答。
之后几次尝试呼唤主,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主是绝对正确的,主不可能会传达错误的信息,教会是这样告诫的。
如果是不要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或是任何事,那么,自己就应该相信主吗?
希望之匙感受到独属于夜晚微凉的空气,可以嗅到夜晚的水汽,在很多个同样的夜晚,希望之匙只是伫立着,伫立着,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进食的希望之匙,或许在他人看来和一把普通的钥匙没有任何不同。
教会希望自己去拉塔斯国,仅此而已。
好像在自己的人生中,只有德雷和伊格尼斯是意外。
德雷已经不在了,伊格尼斯却依旧……
西泽尔双手交叉抱住肩膀,如同神像般肃静圣洁。
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中并非神像以及平时祷告的内容,而是那个红发魔法使——伊格尼斯。他好像有着奇特的魔力,让人不能忽视,至少对自己来说是这样,红发青年强大的存在感不知不觉在自己内心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许多光辉从地面升腾,将西泽尔的周围化为白昼。
好像自己知道答案了。
——
消耗了巨大的精神力还有体力,伊格尼斯无意识呼唤着那个名字:西泽尔。
唯一要守护的人。
那是自己唯一珍视的人。
尽管一个人无法永远守护另一个人。
他是星星的眼泪,他是月亮的倒影,他是未烬的火种,他是他延续的梦境。
伊格尼斯回想起第一次和金色的希望之匙相遇时,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众雫国的自己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再次醒来眼前是一片金色,纯净而又美好的柔和金色,宛如麦田旁的金芒草一般。
“你醒了吗?”软糯的声音传来,眼前是努力装出成人样子的孩童,他的眼眸和头发都是金色的,那金色并没有给人以锐利感,而带给伊格尼斯亲近感,“谢谢你。”伊格尼斯有些结巴道。
“我叫西泽尔,是牧羊人的孩子。你呢?”西泽尔笑得灿烂。
“我叫伊格尼斯,是修行中的魔法师。”伊格尼斯平淡地做着自我介绍,声调平缓,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人给他如此的亲切感,直觉告诉他不需要戒备这人,但,他真的能相信这份直觉么?
“你一定去了很多很多地方,能不能和我讲讲你旅途中的故事呢?”西泽尔很是好奇,他坐在床边,“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西泽尔端着一杯水,稳稳地放在床头柜上。
伊格尼斯目光停在玻璃杯几秒,最终拿起来一饮而尽。
西栙国和众雫国之间隔着安格斯沙漠,穿过沙漠运气格外糟糕,遇到了不止一次的沙暴,最后连饮用水还有食物都丢了,跨越沙漠消耗了不少的体力,他感觉现在口渴极了。
全身酸痛,让自己喘不过气的沉重。
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暴戾,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赤红的火焰凭空出现在伊格尼斯周围,无不宣示着他所修炼的魔法元素——火。火焰将床榻燃着,等伊格尼斯回过神来,房间已经完全被烈火和黑烟包围,小西泽尔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熊熊火焰,但是西泽尔并没有感到畏惧,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道:“这就是魔法吗?”
伊格尼斯终于恢复了理智,赤红的眼瞳也回复清明,他环视周遭被烈火吞噬的一切,恍然回过神,连忙收回不经意外放的火元素。
因为天生属火,但似乎因为某种原因一直被自己压制住了,以前的瞳色、发色都不是赤红的,变成这样伊格尼斯也感到十分困扰,长期修习火元素的缘故,他长时间情绪都处于不稳定的暴躁状态,很容易陷入歇斯底里,伊格尼斯深知自己随时可能暴走,甚至最后会招致自我毁灭。
火元素被伊格尼斯吸收,但是房间里的黑烟却没有消散,伊格尼斯狼狈地咳嗽,感到喉咙被扼住似的,窒息感带给他眼前浓郁的黑暗,逐渐将他自身毫不留情地吞噬。
突然,有光点出现在伊格尼斯眼前,一开始还以为是幻觉,后来才发现,那些光芒都是从西泽尔身上发出的。
温暖的光晕连墙壁都能穿透,伊格尼斯下意识向西泽尔伸出手,然后西泽尔微笑着将手搭在伊格尼斯略显粗糙的手掌上。
“会没事的。”小西泽尔微笑着,然后光晕在视野中扩散,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光辉,入目之处都是温和的金色,纯净得不见一丝杂质的金色,那金色让伊格尼斯熟悉得近乎快要落泪,“你哭了?”
小西泽尔伸手拭去伊格尼斯眼角的泪。
伊格尼斯眨眨眼,才发现自己湿了眼眶,便胡乱地揩去眼泪,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伊格尼斯开了口,却是迟疑。
“我怎么了?”小西泽尔无辜地指着自己,眨巴眨巴金色的眸子,脸颊粉嫩地让人想要掐一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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