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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更迭(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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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站在原地,失了神就那样站着。

“第二个愿望达成了,还剩最后一个。”

艾瑞欧斯冰冷倨傲的声音传来,从脑海中很深很深的地方传来,但伊格尼斯依旧什么都没感知到一半木木立在原地,周围温度不受控制地升高,连空气都开始扭曲。

“西泽尔……”

失了神的红发魔法使重复着这一名讳,名字持有者的金发青年却先一步否认了自身的名字,清冷、自制、如同海边的玄武石。

西泽尔忘却了他的一切,现在的伊格尼斯对于西泽尔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陌生人,只是‘不洁之徒’。以前的誓言、允诺、约定都烟消云散,那抹柔和的金色也变得刺目富有攻击性,意识到这一事实,伊格尼斯麻木地靠着神殿的圆柱发呆。

狼狈地吞下堵在喉咙的叹息,红发魔法使赤红的眼中火焰摇曳,他还剩下最后一个愿望了,但是他已经想好了,现在这个愿望还没有到应该实现的时候,为此,他甘愿放弃所剩的一切。红发魔法使闭上眼眸,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隐隐能感受到,甬/道、以及甬/道深处的神殿的所在都能明晰地感觉到,这是光辉、神示女神菲碧神殿的礼物——指引,火焰、感知、指引,旧神给了他这些地下迷宫的礼物,他收起周身的火焰,朝着来时的入口甬/道走去。

他知道,前方亮得惊人的光点代表着什么,他也知道前方的神殿究竟归属十二主神中的哪一个,现在的他唯有前进,热风扑来,带着刺鼻的焦油味,红发魔法使身上的法袍被那温度烫出焦痕,而开始燃烧起来,他要得到许珀里翁的礼物,只有他能到达那里。

越靠近甬/道的出口,他周围的火元素越浓烈,红发魔法使身上的法袍已经破烂不堪,满是焦印,尽管如此伊格尼斯仍旧没有放弃前进,赤瞳中火焰摇曳,死死盯着出口刺眼的光点,不知为何一点也不感到被刺痛。伊格尼斯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碳化变得焦黑,脸上也挂了彩,他能够忍受这苦痛,却起不到一丝一毫对内心的慰藉,在那一瞬间的产生的迷茫让他明悟了什么。

伊格尼斯想到,活着的人都为什么畏惧死亡,是因为死亡会带给人苦痛,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精神上也有,随着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会淡忘一些事,比如出完任务回到佣兵工会自己队伍中每个成员的笑脸,比如修行途中救下百姓的回礼,又比如草地上和西泽尔看过的星星,再是在教会最后一次见到西泽尔的表情。没有人会不畏惧死亡,伊格尼斯想,他们只是害怕遗忘,被世人遗忘,抑或是自己遗忘了什么事。

他想,自己再也不会遗忘了。

红发魔法使上身赤裸,因为他身上的衣物全被烧毁了,左肩的伤口被那温度一烫更是钻心的痛,伊格尼斯伸手去碰那光点,然后撞进了广袤的神殿中去,伊格尼斯反射性摸着左肩的伤口,那里已经痊愈了,连伤疤都没留下,他环视着四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面前有上百阶台阶,而顶端立着一座神殿,他看见立在神殿前的那尊神像,神殿还有神像都被那耀眼的白光照耀下变得模糊,伊格尼斯无意识唤道:“许珀里翁(Ὑπερίων)”

“孩子,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我有一份专门给你的礼物。”

男人温和的声音在伊格尼斯脑海中回旋,随后伊格尼斯仰起头,却望不到尽头。

“我给你的礼物是‘跨越’,你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一定能突破眼前所有的绝境。”

“我的时间就到此为止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白光如潮水将他湮没,等伊格尼斯再次睁开眼,眼前只有一座坍塌的神殿,连神像也不存在,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伊格尼斯去看身上,法袍却完好如初。

光影再次在眼前掠过,他看到黑色的大海波涛汹涌,陆地往下坠落,乌云蔽日,陆地被撕裂,海水被推上陆地,一阵阵的热风吹过,云端之上有谁背对着自己,最后感受到的是坠落感,他从未想过鸟会不会在天空中死去,但天空没有地方给鸟儿留作墓穴,他们只能坠落在陆地,死相不那么好看,他想着这些的时候正朝着陆地凹下去的裂缝坠去,义无反顾地。

‘跨越’——十二主神之一的许珀里翁给予的礼物究竟意味着什么,伊格尼斯百思不得其解,轰隆一声,他听见有什么打开的声音,对面的墙壁倒下,显现出一条暗阶来。伊格尼斯向着已坍塌的神殿鞠了一躬,他隐隐约约猜想到了,旧神是伟大的,大概是他们牺牲了自己,为后代延续。

踏上那层暗阶,伊格尼斯回头望了望来时的甬/道,幽暗深邃,一眼望不到尽头,但总感觉被什么窥视着,他继续迈着台阶往上,‘跨越’、‘火焰’、‘感知’、‘指引’,这些都是旧神赋予他的礼物,而伊格尼斯内心格外平静。

红发魔法使伸展着身体,听见骨节咯吱作响,伊格尼斯活动着颈椎,握紧拳头,骨节发出爆裂声,他看见上头的光芒,那光芒却好像通过什么液体折射下来,继续往上走,有一具尸体滚了下来,伊格尼斯被那尸体吓了一条,下意识便扬起红炎将那具尸体裹住,顷刻便在他眼前化作灰烬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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