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尔并不知道西亚斯是一位王子,起码外形上看不出来,他打量完西亚斯后只单纯的以为他是个普通农户家出来的冒险者,和他一样为了讨伐恶龙,解救公主来到霍洛尔镇。
这不怪麦麦尔眼光失误,西亚斯这次的出行装扮非常低调,甚至不要求带侍卫,只身一人。
西亚斯注意到麦麦尔腰间挂着的那把镶嵌了红宝石的佩剑,比蒙德拉吹嘘的“斩龙神剑”更加价格不菲。他将视线转移到前面卖花的妇人身上,对麦麦尔说:“你看上去像是贵族。”
麦麦尔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说:“我的确是贵族,不知名的那种。”他不打算将自己的王子身份告知西亚斯,他不想让西亚斯感到过分惊讶。
西亚斯没有追问下去,他沉默了。
麦麦尔看不透西亚斯的想法,他看着西亚斯长到用发绳绑成简单蝴蝶结的黑色头发,好奇地问:“西亚斯,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
施德莱很少有黑发的人。
西亚斯想了想,不带感情地说:“古拉。”
麦麦尔对古拉并不熟悉,他问:“古拉在哪边,风景好看吗?”
古拉的风景西亚斯可没什么好推荐的,他说:“它在东边,一般般。”
“……”西亚斯不爱搭理的语气让麦麦尔有些小忧愁,难道他问了不该问的东西吗?很少人会这么对他这么说话的。
麦麦尔跟着西亚斯来到他暂住的旅馆,西亚斯站在旅馆门口指着旅馆后面的马厩说:“你得把马牵进那里,我的马也在里面。”
“我把她牵进去吗?”麦麦尔摸了摸爱马丽丝的下巴。
丽丝是个脾气暴躁的女孩,它有着稀有的高贵血统。像蜂蜜般金黄褐色的细致皮毛中不带一点杂色,罕见的光泽使它看上去闪闪发亮,如麦麦尔金色的头发一样耀眼;它饱满的肌肉线条分明,比王宫任何马都要美丽。它特别有灵性,懂得骄傲,懂得谁才是值得牵着它走的人,它向来不允许除麦麦尔以外的人骑上它的背,它只认麦麦尔。
西亚斯对麦麦尔的疑问感到无奈,贵族出门不带下人已经很奇怪了,他说:“你当然得自己把它牵进去了。”
麦麦尔无辜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西亚斯。
“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王宫以外的马厩他实在不敢随便进去。
西亚斯没有拒绝,只是他需要先把手中的苹果放回房间去。
麦麦尔将丽丝的缰绳暂时绑在了旅馆门口的柱子上,他走进旅馆时,看见西亚斯正和一个穿着棕色西装马甲的年轻男人打招呼。
年轻男人是旅馆的主人,他叫科夫巴,一张马脸长长的,他对新来的客人表示热烈的欢迎。科夫巴上前迎接麦麦尔,他笑着说:“我叫科夫巴,是这个旅馆的老板,听西亚斯先生说您的马正在外面,需要我带您去马厩吗?”
“我叫麦麦尔。”麦麦尔边说边看向西亚斯,西亚斯朝他轻轻点了个头,然后转身踏上了楼梯,看来他把带他去马厩的活交给了科夫巴。科夫巴的热情让麦麦尔有些难以招架,他允许了科夫巴陪他一起去马厩,两人又从旅馆出来了,丽丝对生面孔很不友好,在科夫巴伸手要碰它的时候发出了不允许的叫声。
麦麦尔立刻上前摸了摸丽丝,他对受到惊吓的科夫巴道歉说:“不好意思,丽丝她比较不喜欢别人碰她。”
科夫巴笑着摆摆手说:“不不,是我吓到她了。”
马厩虽然有些狭窄,但环境还算不错,通风且没有太多难闻的味道。里面有几匹马挤在一起吃着干草,麦麦尔一眼就看到了马厩中不合群的一匹黑马,它抬着头孤傲地站着,拒绝与其他马一起吃草。
科夫巴走到那匹黑马面前说:“这是西亚斯先生的马,也挺有脾气的,每次都得西亚斯先生亲自过来喂才肯吃东西。”
麦麦尔笑了笑,对丽丝说:“和你一样的坏脾气。”
丽丝听懂了一样,委屈地别开了头。
麦麦尔马上安慰起来:“好了,我漂亮的丽丝,那并不是坏话,我很喜欢你的坏脾气。”
“你太宠她了。”西亚斯来了。
麦麦尔笑眯眯地说:“我觉得丽丝值得被宠爱。”
丽丝满意地点了个头。
西亚斯侧身挤着缝走进了马厩,他看见自己的马又没有动干草,忍不住叹了口气。在王宫,会有专门的仆人负责给马儿们喂食,但在外面可没有,显然他的马没有意识到这个严重的事实,所以固执的等着别人喂它,这都是被宠坏了的后果。
科夫巴清理了下地上散落的干草对麦麦尔说:“麦麦尔先生,把马牵进来吧。”
“好的。”
丽丝好像不大愿意进去,走了两步就停在了门口,她看着里面牵着缰绳的麦麦尔,似乎在质问麦麦尔,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种狭窄的地方,这对她很不尊重。
麦麦尔柔声道:“丽丝别害怕,我们只休息一两天就走的。”
西亚斯敷衍地拿着干草喂自己的黑马,他的黑马叫旋风,名字是仆人起的,西亚斯可不像麦麦尔那样对待自己的马,他很冷漠,旋风也很冷漠,只是一个上下属的关系,没有这层关系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在麦麦尔的努力劝说下,丽丝终于勇敢地踏进来了,科夫巴都跟着松了口气,脾气这么糟糕的马他还是头一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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