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格请了半天病假。原因不言而明。
程其衍给他揉了半天腰之后才回家去看看父母——他是一下飞机就往陈格学校跑了。
“怎么看你气色还好点儿了呢？”程其曼打量着她哥一脸餍足的表情，白里透红的，跟吸干了别人精气的妖精似的，“A国那边的水土很养人么？”
不应该啊，那些料理肯定是没大中华做的好吃的，都是些什么快餐之类，热量高又千篇一律，总不可能还有个人天天在给程其衍炖汤吧。
“你谈女朋友了？”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
“咳，没有。”程其衍极其明显地扯开话题，“我听说你这几次的考试退步了？”
“唉是啊！”程其曼拿了几张卷子，不想再看它们一眼，“你给我请个家教吧！”
“也可以。我去跟爸妈说。”程其衍想着这样也不错。
“就陈格吧！”程其曼顺着棍子往上爬，好像这提议只是突然兴起。
“……”程其衍噎了下，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又扯到这上面了，“找他做什么。”
“你想啊，他现在就只有靠自己养活，多艰难啊，你看看他还上了N大，辅导我一个初中生绰绰有余对不对？”程其曼抓着她哥的手臂晃来晃去，企图靠撒娇来获得同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哥！”
程其曼贼心不死，早就拜托过自己在N大的朋友查清楚了陈格的底细，陈格找的什么兼职，每天上的什么课，轻松一查就可以知道。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格说是有女朋友，但是却从来没出现过在他们学校，这样看上去似乎是异地恋，不过陈格他舍友可从来没见过电话视频那头出现过任何一个女的声音。
“不行。”程其衍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啊！”程其曼见程其衍不同意，也立马变脸，刚刚那眼睛还含着一汪春水，绵绵女儿情呢，现在就直接拿鼻孔冲着她哥，撒泼打滚，“你给我他电话，我去跟他说！”
“不行。”坚定不移的语气。
“哼！”照旧是兄妹俩打架。
……
不过程其曼这一通闹倒提醒了程其衍陈格的经济状况来，也不知道陈格有没有在打工什么的，要是这么多的专业课再加上兼职打工的话，陈格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你有找兼职吗？”程其衍看着屏幕对面的陈格问。
“有。”陈格桌上摊开了一本高中物理练习册，“教两个高中生理综。”
“你忙得过来吗？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程其衍知道教高中的话钱是很多，但是要费的力气也很多，搞不好做个兼职也要梦回高三。
“还可以。别担心。”陈格把台灯旁的日历拿来看了一看，“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程其衍说完又开口，“你不用来送我。”
“没事。”陈格又理了一遍思路，确定自己用的都是高中的知识之后才放多一点心思跟程其衍说话，“那天我下午没课。”其实是有一节近代史课的，不过翘了就翘了，点名也没什么。
“嗯。”家里没人，程其衍还想在离开之前多看看陈格，于是也就收拾了东西往陈格学校去，“我现在去你们学校。”
“嗯？”陈格想说你不呆在家里面吗？
“家里没人。”程其衍解释，程学启跟许洁都出差去了，至于程其曼，现在还在跟他怄气呢，自己虽然是哥哥，让着妹妹也没什么，但是在这种抢嫂子的事情上，那是绝对不可能让步的。
“嗯，那你来吧。”
于是陈格终于也享受了一把有人陪上课的待遇。
一时间沉闷无聊的公共课也变得有趣起来，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人表面上是不玩手机不睡觉认认真真的，实际上两只手在桌子下边儿还握着呢，至于讲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老师，谁在乎呢？
“他的课好无聊。”程其衍听了十分钟就不想听了，直接把包里kindle拿了出来开始看书。
“嗯，确实挺无聊的。”陈格也没认真听，左手被握着右手还在写今晚上要给学生上课的练习。
“今晚要去家教吗？”程其衍问。
“嗯。”
“……”本来程其衍想说先推掉这次的课晚上一起出去逛逛，但是想到这两小时的课时费也够陈格花几天的了，于是也没多说。
“？”陈格本来还想问程其衍怎么不说话了，就看到程其衍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怎么了了？”
“没什么。”程其衍松开陈格的手，“你继续备课吧。”
“没生气？”
“……没有，怎么可能。”
“那就好。”
……
陈格的确很忙，忙到周末的时间也在兼职。
他想飞去美国看程其衍。
很难想象他兼职是为了一张机票或是什么别的接了好几个兼职。他其实并不怎么缺钱，生活费也还没到要靠自己挣的地步，不过要负担起额外的开销的话，那真的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不过也好，现在学校的家教圈都知道有个冷面家教教得又好长得又帅。陈格专门教高中生，最好是高三生，一连带好几个，一小时就差不多两百，这样算下去，不仅自己的生活费没问题了，机票钱也攒够了。
专业课当然也是忙的。
不过陈格也没落下专业课，他只是用别人玩游戏逛街吃饭的时间做兼职而已，就这样一个学期下去，陈格连学校后头的小吃街都没去过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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