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祁楷之前所言,若是长久的瞒下些什么人物怕是不可能做得到,但是在他刻意为之的情况下,将个人藏在这秋雨堡中,一时半刻,三天五日的却也绝无可能被人察觉。
是以安弦方一撞进了秋雨堡的大门,就被祁楷看到,硬是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这么一个大活人隐进了自己的手心,销声匿迹。
此时已是到了第二日,整个秋雨堡上下虽然浩气者众,却并无一人察觉这秋雨堡中曾经跌跌撞撞投奔来了一个狼狈不堪的万花弟子。
这边祁楷将一切安排妥当,瞒天过海藏下安弦,那边吕潜却借故离了秋雨堡,去暗暗打听安弦到底是何许人也,有无背景靠山。
他二人本就是两个发乱世财的,惯常用这一搭一唱的方式去各处混骗了别人,讨个清客幕僚的身份住下了,便好行事,一路数来做下的恶事不知有多少,却偏是因为极小心谨慎,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是以迄今为止竟没失过手。
此番选中了秋雨堡作为临时栖身之地,也正是因为此时洛道荒乱,流民和落了难的侠士不知凡几,正方便他们悄悄的弄些人去换过好处,此时洛道情势复杂,南边落着浩气的秋雨堡,北边的红莲岗却是个恶人的所在,轻易不会有人去那边寻求帮助,于是这秋雨堡就成了个救命避难的所在,时常便有人摸上门来讨个活命。
这二人正是看上了这一点,才千方百计混进了秋雨堡,初时根基未稳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把的银子生了腿儿一样的打眼前跑过去,急的抓心挠肝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慢慢谋划了去博着秋雨堡中众人的信任,一点点筹谋着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又不落痕迹的将守门的人全换做了自己心腹,才算是在这秋雨堡里做成了一个择人而噬的死局。
也就是从那时起,这洛道中投奔到秋雨堡的人就开始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了,有流民,也有各大门派的侠士侠女,尽皆是些正值大好年华,气质容貌皆为上品的人,一如之前他们口中那个长歌。
而这二人行事极为小心谨慎,只捡着能下手的人去暗算了弄走,而进了秋雨堡的人,却并不是各个都会被他们盯上的,是以秋雨堡中依旧是时常便有落了难的人在里盘桓,也有的人会说起自己亲朋好友几日前便说过要投了秋雨堡,却寻不到影子,但这乱世里,人命本就贱如草芥,真个就死在了路上又有谁能知道,多半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寻不见人,那自然便是凶多吉少,时日久了,便无人再会说起那些无声无息就没了音讯的人。
所以这份勾当竟然也就无惊无险的一直做了下去,而今,就轮到了安弦。
安弦本就疲累,又因着迷药关系,一口气睡过了整个白天,直到日暮西山的时候才堪堪醒来,甫一起身就扶着脑袋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怎么越睡越是疲累不堪呢,他支着头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揉着太阳穴抬起头来,晃眼竟看见屋内红霞满地,一时就有些愣怔,不知此时到底是清晨还是傍晚。
他捏了一会儿额头,只觉得还是晕的厉害,于是恹恹的起了身,慢慢在房里踱了几步清醒了一下才去开了窗向外看,他这边窗子一动,立时便有人一溜小跑的往院外去了,另有一个仆役挨近了窗口,恭敬道:“少侠稍待,小人这就给少侠将洗漱之物送来。”
安弦谢过这个仆役,见他转身去了,又拄着窗口看了一会儿方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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