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折堕了，也是在自己手里折堕完了再扔了便是。
“随你随你，只要别最后舍不得了不让我送进去就好。”吕潜见他这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调侃道，“我倒从不知我祁弟还是个情种。”
“我只是可惜了他那一手好字好画。”祁楷亦是摇摇头，给两人都添过了茶才说，“只怕是从此以后再见不到他那般专心致志的作画了。”
“只要他专心致志的伺候的你我舒服，字画又算得了什么？你莫不是真以为他进了凤翔馆还有功夫儿写字画画？”吕潜抿一口茶水，笑道，“之前说他那字画若是肯拿来讨好了客人，便足可做个天字上上号的事儿，祁弟总该不会是当真了吧？”
“当不当真，也总可以做个念想。”祁楷怅然道。
“想都别想，他们这一等名门大派养出来的人物是根本驯不熟的，你且不说他，就看那落在咱们手里的长歌，这都好歹两年过去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连畜生都牵来上过他不知多少次，他不依旧是那个样子？可有半点儿服过软？”吕潜想着也是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这等人骨子里都是些什么习气，硬是给他砸断了骨头都不见软一下的，普通人若是跟那长歌一样，被废了武功扒光了扔在台子上当着满厅的看客轮的连个人样子都没了的话，早就死了心让干嘛干嘛了，他倒好，疯了一样的闹着要死，最后拔了他满口的牙都没拦住他闹腾，到底是只能用药喂着才养的住，这个万花性子外柔内刚，怕是要比那个长歌还难摆布，你还指望他给你写字画画？到时候能不用药就养住了都算是老天垂怜。”
吕潜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想到他后来别说安弦，连那个摇钱树一般的长歌都没了。
祁楷听完之后发了一会儿的愣，才喃喃道：“那人到现在都没养驯了吗？”
他二人做这勾当时日已久，平日里只喜欢在外借着些本事在各个高门大院里混迹，偷摸弄些难到手的人回来玩弄，却并不是靠着贩人营生，而是手底下真正养着两家规模颇大的勾栏馆子，一家明面儿上的做的是女子生意，叫做鸾凤楼，另一家便是这凤翔馆，里边却都是这二人花尽了心思从各处弄回来的男子，做的却是个暗地买卖，专供那一等出得起钱却又声名在外的人往来玩弄，是以平日里祁楷倒还真是从没怎么过问过凤翔馆的事儿。
他平日里都是在鸾凤楼歇着，从不进凤翔馆的门。
此时听说凤翔馆里最能赚出钱来的那个长歌竟然是一直到现在都没算是养的住，顿时就有些发愣，毕竟鸾凤楼中是从未出过这样的事儿，他从来在鸾凤楼里都只见莺声燕语，倚红偎翠，又哪儿听说过这一等闹到近乎惨烈的事情。
“这等人，养不驯的，”吕潜见他神情就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淡淡道，“你以为都跟你鸾凤楼里的那些姐儿一样乖呢？你若是真舍不得他那笔字画，待会儿便让他用手好好伺候伺候你便了，至于别的，还是趁早绝了念想吧。”
祁楷闻言轻叹口气，方点了点头。
这二人之前一个男女不忌，一个却只爱女子，是以虽然互相勾结多年，但互相之间总是多少有那么点儿不顺眼，是以虽然默契极佳，却多少都有那么些生分。
谁知一个安弦却将这二人拉的亲近了不少，此时哥哥弟弟的喊将起来倒当真像是那么回事儿了。
二人正说着，就见一个下人恭谨的站在门边轻轻叩了叩门板道：“二位少爷，人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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