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花题叶淡淡的问:
“那又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
“这……”玲珑雪霏一时语塞给不出答复。
荻花题叶见状,放弃了从玲珑雪霏处得到答案,转而对风中捉刀说:
“风,到时你可千万不要留情啊。”
我到底……还是不忍心看见你为难啊,雪。
“我……”风中捉刀断然拒绝,“我不会对自己的兄弟动刀!”
荻花题叶摇头,说:
“那你死定了。”
“够了!”风中捉刀厉声喝道:“这一切的征战都够了!我学刀,不是为了残杀自己的同袍,不是为了残杀自己的兄弟。”
“风……”
玲珑雪霏唤他,荻花题叶握紧了手中的折扇。而风中捉刀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离开,我们离开吧。”风中捉刀提议:“就算我们没能力阻止这场战争,至少,别卷入这当中。”
“这样可是背叛。”荻花题叶道。
风中捉刀开口就把选择权交了出去。
“做叛徒跟杀兄弟,选一项吧。”
没有人再接话,沉默在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中兀自沸腾。玲珑雪霏时刻牢记自己的人设,低眉垂眼神色哀怨脉脉不得语,充分扮演了一个无论何时都可以把话题拐到情郎身上的恋爱脑。
玲珑雪霏表面是是在遥望着剑宗的方向,实际情况是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光影晃动的树丛,确定那条人影愈发近了,才问:
“那……那月,月该怎么办?”
她的时机把握的极好,话音刚落,无情葬月便在此时负剑而来。
“我跟你们,一同离开。”
风中捉刀循声望去看到无情葬月随身携带的剑,他大惊失色。
“你背上的剑是……”
无情葬月回答:
“血不染。”
“你不能带着血不染,它会影响你的心智。”
玲珑雪霏有些意外,居然是荻花题叶第一个出来反对。玲珑雪霏可以看出来,他眼中的担忧不是作假的。可偏偏是他与琅函天合作,成为导致一切悲剧发生的刽子手。情分是真的,造成的伤害也是真的,他虚伪至极也真诚相待友谊。这种矛盾的心理,怕是他自己也不懂。
但玲珑雪霏懂,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尽管荻花题叶极力反对,可无情葬月就是不听,以沉默对峙到底一言不发。荻花题叶拿他没办法,于是他只能看向其余二人,说道:
“风,雪,你们劝月,快将血不染交回去!”
风中捉刀发话了:
“月,花说得对,你不能带着这口剑。”
玲珑雪霏也站了出来,她与荻花题叶擦肩而过。荻花题叶眼睁睁的望着她走到自己的身前,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这个狠心的姑娘只知道拦住无情葬月,却对他荻花题叶放任自流。
夕阳洒落在她飞扬的水袖上好似天边云卷云舒,荻花题叶是她袖上无意间掸落的一粒灰尘,她灿若星辰的眼中永远只有月,看不见花。
“难道你忘了岳伯父……”
荻花题叶忽然不想听见她接下来的话,可是自己的耳朵很不听话,心也是。女孩的轻声细语不停钻入双耳在脑海中徐徐回荡,每一句、每一字悬在刀尖上,卷在眼帘里,刻在他的五脏六腑内。
她能用三言两语写出最刻薄的字文,讥讽在这庸尘俗世中沉溺的他。
“岳伯父是怎样被邪气感染,才会……”
玲珑雪霏的眼底染上点点泪光,她知道如何将这幅皮相发挥到最大的价值。白色的披纱拢在玲珑雪霏纤弱的手腕上,沿着罗裙垂下,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楚楚可怜的柔弱感。荻花题叶看到晚霞描了一笔她的眉,夕阳西下时的暮光为她柔顺的长发披上一层朦胧的头纱,艳丽的就像嫁娘。
可美丽的姑娘不属于荻花题叶。
玲珑雪霏侧过脸,哽咽道:“才会……”
是了,雪她早就见过月的父亲了。是无情葬月亲自带着她,他们一同去见岳万丘。岳万丘非常关照雪,有谁家的长辈会不喜欢这样好的姑娘呢?她知书达理,年轻美丽,才华横溢追求者甚众,而他荻花题叶没有双亲在这道域毫无根基又哪来资格令她垂怜。
玲珑雪霏和无情葬月的对话还在继续。
“这是父亲拜托我的。”
“是岳伯父拜托你的?”
听他如是说,玲珑雪霏的脸上流露出愕然之色。
无情葬月与她解释道:
“他说,以后保管血不染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荻花题叶介入,说:
“他只是希望你以后能继承执剑师的职位。”
玲珑雪霏则抱有不同的看法。不过,她的目的是让无情葬月顺利离开道域,那么其余的条件都可以用来作为劝说的条件显示自己对他的深情。
“月,送回血不染,我们离开道域,好吗?”
玲珑雪霏放**段哀求无情葬月回心转意,荻花题叶妒火中烧,谁又能拒绝这个一往无悔甘愿为你放弃所有的女孩?可无情葬月能,因为他背负着父仇。
他转过身,语出惊人。
“送不回去了。”
风中捉刀心里咯噔一下,追问:
“为什么?”
无情葬月答:
“送回,就要问罪。”
“你……”风中捉刀被他这一句堵得如鲠在喉,想了又想还是没有与他计较。既然无情葬月先斩后奏了,作为兄弟自己只能站在他这一边。
于是,风中捉刀叹道:“我们离开吧。”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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