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见到无绪时，她在空中。
四层楼，天气好的连云朵都没有。在岁跑的气喘吁吁的，从学校去找无绪，然后当她站在无绪家的楼下时，却看着她从窗台坠落。穿着那件白衬衫，还有她们一起去商场买的姜黄色风衣，无绪就像只受伤的黄色蝴蝶一样坠落，最后死在了在岁的面前。
而这一切都毫无征兆。
重物落地的声音，骨头碎掉的声音，还有红色的血液。在岁呆呆的看着无绪浸在红色里，躺冰冷的水泥地上，她没有走过去。在岁只是抬头，看到了柳清婉在窗户那边对她笑。
那是什么样的笑容？在岁在警察和救护车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想明白，不像是高兴，也不邪恶，就是那些安安静静的笑容，如同小舟入水，却不兴起一点波澜的笑容。就好像早就预料到，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中一样。可是为什么呀？在岁不明白。她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无绪的尸体被拍照，被抬走。
为什么呀？
在岁看到柳清婉哭着被人们围起来下楼时，想问她这句话，可是没人听得到她的声音。这里乱哄哄的，吵闹的不行。有许多警车过来，还有记者们，爱看热闹的邻居，学校里的老师。好像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无绪这个人，和她沾亲带故似的，来打听她的消息，关心她的心理。
无绪是不喜欢这样的，在岁知道这一点。
清洁工用水管洗刷地上的血液，警察们终于发现她，将她从现场带走。她坐在警察局里，被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随着柳清婉的出现被放了出来了。这是今天的第二次她们的对视，柳清婉哭的好悲惨，但是在岁感觉不到她眼里的痛苦。是啊，为什么呀？
警察局外面只有式秋等着她。
“她怎么样呢？”在岁问。
式秋沉默不语，只是与她并排走。将她送回家，然后在她的手机里找出她父母的电话，给他们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们从那不知名的远方赶回来。只因为，在岁的手机密码很简单，是无绪的生日。而且她也没有阻止他。
“她怎么样呀？”在岁又问，然后自顾自的说，“她妈妈为什么要笑？”
“也许是因为，很开心吧。”
式秋回答。而在岁明显的愣住了，然后她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歪着头看着式秋，说，“她是不会死的呀，因为她会陪着我，而我也是。”
这也是陈述句。
式秋只是看着她，然后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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