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他双腿一软，行将跪倒在地之时，江寒转过身来抱住了他。
他浑身赤裸，胸膛却是炽热，烫得林鸦眼眶发痛。
身体像铁一样沉重，迫不及待地要坠落，林鸦的膝盖重重叩到地毯上，发了疯低下头去，恬不知耻地要去做最下流的事。
“……你赢了！”他喊道，不知是愤恨还是欢愉，“我什么都愿意做！”
“林先生！……”江寒有力的臂膀死死抱住他，不让他折辱自己，干燥的大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脊，像在安抚一只受尽凌虐的流浪猫。
“你不必如此。”
江寒干燥的吻落在耳边。
林鸦抬起头，他的天使，他的神笑起来，“林先生，我也爱你。我们并驾齐驱，没有谁处于下风。”
林鸦很是心动，打量片刻，又自惭形秽地问道，“你……你不想要我吗？”
“想，当然想。”江寒像个腼腆的大男孩，抬手捏了捏鼻子，“毕竟不是在潜意识里……我想慢慢来。对不起，我不舍得一口把你吃掉。”
林鸦一愣，脖子无意识地缩起，茫然的模样有些可爱。
江寒轻轻按压他紧绷的脖颈，“害怕我吗？”
“不。”林鸦大梦初醒，咧开嘴笑起来，笑得过分灿烂。
他和江寒，还可以慢慢来。
他站在生与死的边界上，只因这一点光，忽然开始期待活的滋味。
水声淅沥，透过磨砂玻璃，隐约可见外头一个人影。
江寒笑道，“守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林鸦不好意思地猫腰走进浴室，在马桶盖上坐下，仰着脸不闪不避地望着江寒。
江寒很高，穿着衣服时总显得少年般纤细，然而此刻赤条条地一看，手臂、腹部、大腿俱是棱角分明，像一个马上要拍内裤广告的电影明星。
他抬手冲去头顶的泡沫，大臂上的肌肉蓬勃地鼓起，他看见林鸦微微一动，连忙放下，“吓到你了？”
“才没有。”林鸦冲他龇牙，“我也不是那么胆小。我只是烦，回去又要开始健身。”
“你这样也很好。”江寒很自然地说完，又赧然地清咳一声，“但是作为男朋友还是有义务哄你多吃一点。”
林鸦偷笑着重复，“男朋友。”
才交往几分钟，好不要脸。
持续高强度的拍摄让江寒眼下发青，在氤氲的热气中也渐渐觉出乏意来。他加快速度冲洗，关掉花洒转身擦拭身体的时候，就看见林鸦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他红着脸嘟囔，像是撒娇又像哀求，“林先生，别这样看我。”
他忍不住。
林鸦的脸一点一点涨红起来。
“林先生”，这么老土的称呼，现在却好像成为他们之间的一种情趣一样。光是听到他这么叫，自己都快要起反应了。
想要狠狠抱住他，想要缠住他的腰，想要被他进入，永远不放他走……
林鸦面红耳赤，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淫荡。
最终，他矜持地伸出手，像牵梦中的新娘一样，握住了江寒的手。
“江医生，你好暖和。”
江寒笑起来，“我不是医生。我数学很差。”
“是吗？”
“当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江寒轻轻搂着他，“我也没什么钱，只是一个前途未卜、默默无闻的小导演。”
林鸦新奇地望着他，“为什么你说什么都这么可爱。其实我也没什么钱，都在我爸手里。”
“你明天是要去见他吗？我陪你。”
“你还有工作啊，才交往第一天，你就色令智昏了？”林鸦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可以哦。”
江寒嘴角紧绷，忍耐许久才没有亲上去。他轻叹一声，“我不放心你。”
“我会让小路跟着我。”林鸦握住他的手，“相信我，我可以。”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
“你……也不要太讨厌他。”林鸦垂下眼帘，急促地说道，“相信我，我可以解决，然后、然后干干净净地和你在一起。是你给了我勇气。我第一次这么坚定。”
“……好。”江寒抱住他，“我等你。”
原本习惯蜷缩的林鸦不知何时舒展开来。他手长脚长，背脊挺直后竟也是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
他很开心，但是在这温暖的怀抱中又生出些许惧意来，于是愈发往他胸膛里钻，像要在他心口开一个洞好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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