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一直沉默，他终于愿意承认自己的脑子可能是不太好使，为什么好像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始于交易，持之以性，又曾经那么狼狈收场。
难道这也可以是爱情？
秦方送他到家，给他嘴角擦了点药，谢凝丢了魂似的，终于期期艾艾地问道，“你说……我们俩都一样，是什么意思？”
秦方停住脚步，抿着唇，终究不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失败。
“如果你说的是，你喜欢我，而我……而我喜欢……”谢凝鼓起勇气，低着头说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误会，但是其实我……”
秦方静静地看着他头顶的发旋。
谢凝抬起头，“我对林哥……并不是那种感情啊。”
他艰难地措辞，“我很感激他，他不止在公司里很照顾我，而且……而且……我刚出道的时候，有人……有人想对我下手，是他……帮了我。”
林鸦帮他挡下了那一杯酒。
那噩梦般的一杯酒。
那一杯毒酒。
那一杯足以让人身败名裂的酒。
那是刺穿基督身体的钉，留下伤痕却并不光荣。
从此他滚落凡尘，成泥，成污，脏了，死了。
可惜人间不是传说，他怎么也等不来重生那天的。
谢凝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向人吐露内心最肮脏的秘密。这样不好，不该让无关的人知道，秦方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到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脏事，这可能会损害林鸦的名誉……
但是他眼里盛着泪，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桩罪他秘而不宣地背负了太久，他走不动了，他渴望救赎，渴望爱情，渴望有除了当事人的第三者告诉他——
“这不是你的错。”
秦方抱住了他。
谢凝哆哆嗦嗦，哽咽着辩解，“可是……可是我还是……我还是屈服了……林哥他那时候帮了我……也根本没有用……”
如果时光倒流，他愿自己饮下那杯毒酒。
求求你，就不要再来度我了。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愿意。你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
“可是……”谢凝歇斯底里地哭道，“可是我爸还是……我妈也死了！到底为什么……我……有什么意义？！”
“嘘，嘘……”秦方用手指抵住他的嘴，“不要再自责了好吗？从今天开始，我们干干净净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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