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很好笑:“那么,你还想让他怎么喜欢你?”
看到帕拉多斯张口结舌的样子,阿尔瓦擅自帮他补充了:“好吧,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想和他上床对吗?”
“不是!不……是!但也不是!”帕拉多斯混乱地回答着。
“到底是不是?要是他愿意,我可以免费送你们软膏,要是他不愿意,我也能让他愿意……”
帕拉多斯涨红着脸,仰头长舒一口气,似乎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不……强`奸是不好的。”
“这可不算啊,这是迷奸。”精灵坦荡荡地说。
“不不,”帕拉多斯抓着头发,“我……没想这么快,我就是想……”
后来,不耐烦的精灵把他赶走了,叫他想清楚再来说。精灵反复要求他别多嘴和任何人描述这间屋子、而且不要再没事跑来偷听,并且承诺:只要你想清楚了,我一定有办法让他和你发生点什么。
现在,看着这曲结束后、和乌娜携手向观众致谢的诗人,帕拉多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阿尔瓦的话像毒药似的,让人总是一次次想起些很糟糕的画面,赶都赶不走。
就比如,第一次见到鲁伯特时,帕拉多斯求知若渴,很想给新老师一个大大的拥抱。谁知道,刚被松绑的鲁伯特撒腿就跑,帕拉多斯一路追到山崖边,轻松把他制服了扛回帐篷。现在,帕拉多斯还记得手臂里诗人腰部的触感,金发的诗人秀气挺拔得像一棵植物,就好像传说故事里俊美纯洁的小王子似的。帕拉多斯从没见过‘王子’这种生物,只记得在很多故事里,他们和骑士一样,往往是公主的恋人。骑士就不用说了,塔甘人讨厌骑士;但‘公主’和‘王子’则不同——这两种生物通常被描绘得俊俏、白`皙、纯洁、高尚,擅长要么站在露台上、要么藏在露台下唱歌……
以前帕拉多斯就很向往这些和生物,并逐渐对同族中美丽强健的少女们失去兴趣。他总想着,如果能结交一个公主该多好啊,虽然总听说公主很容易死……不然就结交一个王子也可以啊!
当然鲁伯特并不是王子。但帕拉多斯觉得,鲁伯特基本符合他对‘王子’的印象。这时,帕拉多斯猛地想起鲁伯特说过的话:
如果不战斗,拿弯刀做什么?如果不打猎,拿弓箭做什么?……我留在你们的部族里干什么?
帕拉多斯回答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一心想让鲁伯特留在身边。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当初不是晨雾和玛瑞狄斯把诗人送到高地去,那么这辈子他都不会认识鲁伯特了,这该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突然,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神游。躲在角落里走神的保镖直起身子,望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鲁伯特挡在乌娜身前,虽然姿态上像是在保护她,脸上依旧挂着礼貌友善的笑容。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的杯子,喝麦酒用的铁皮杯、喝蜂蜜酒用的小木桶杯、喝葡萄酒用的玻璃杯……每一类都摞得高高的,这桌客人像在拿酒当饭吃。
随着刚才的玻璃杯被摔碎,一个高大的、穿着半身胸甲的男人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瞪视鲁伯特。
“我是请乌娜喝酒,关你什么事?”男人往前逼近一步。
鲁伯特依旧把乌娜护在身后,并在背后用手打着小动作,意思是叫她找机会先回上。
“先生,感谢您能喜欢这场表演,”诗人欠欠身,表情和语气非常谦恭,“首先,允许我向您道歉,我的阻拦大概让您非常不悦。但请您谅解,乌娜小姐真的不能喝酒。如果您非常喜欢她,想必一定知道她有胃痛的毛病吧?这样吧,您如果非常希望与乌娜小姐碰杯敬酒,不如我们来一杯覆盆子果汁,这也是水妖旅店的特色……”
话还没说完,从角落桌子里又站起来两个人影,并慢慢凑近诗人和乌娜。
帕拉多斯发现,这就是曾经和精灵阿尔瓦在小巷子里进行交易的三个人——他并没见过那些人的面孔,是单凭他们的身姿体型、走路姿态分辨出的。
客人们大概察觉到气氛紧张,都纷纷远离那三人。正尝试挤过人群的帕拉多斯顺便看了一眼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口,发现阿尔瓦竟然走了出来,还一脸非常头痛的表情,观察着舞池那边的情况。
“小子,下面的毛长齐了吗,就想玩英雄救美人?”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男人推了鲁伯特一把。他们几个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酒气,显然是喝多了……不,光看他们桌子上酒杯的数量(还不算之前被收走的)也知道他们喝了多少。
“亲爱的乌娜,你答应过我的,你他妈的……说我们要是能活着回来就乖乖听话!”乌娜和诗人都向后退,而他则摇摇晃晃地靠近,“肖伯死了,不过还好,我们三个回来了。要不是时刻想着你这小婊`子的细腰和大腿,我们没准还完不成任务、拿不到赏钱呢!”
这时,帕拉多斯已经从人群里挤了过来,护在诗人和乌娜身边。他想起,华伦说过有三四个佣兵曾经想对乌娜不轨。
没有精神正常的本地人会想要和一个塔甘蛮族打架,但这常识不适用于喝得醉醺醺的家伙。
“带乌娜走,对华伦说,可能很多桌子和杯子会碎。”帕拉多斯按了按鲁伯特的肩头,用的是塔甘人的土话——在高地的那段日子里,帕拉多斯熟练掌握了通用语的读写和造句,而鲁伯特也学会了不少塔甘人的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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