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难测,诡异莫辨,明明应是大太阳,却中途突然寒潮下降,飞起了蒙蒙小雪,时隔五年,廖洲再次迎来了春雪
细小的雪花纷飞在天地间,像是姑娘的腕纱,随风舞动时,在天地间谱出悠扬一曲,落于手心后,又似是飞燕的羽毛,轻如炊烟
腊梅与红花开满了整个园子,黄白相间,雪打寒梅,在此处镶出了一道诗情画意来,美好的事物,是因为有人细心呵护,太平盛世是因为,有人顶着寒风与冷刃在替你前行
并蒂连枝朵朵双,普天同庆在此时,可惜此园摆错了府,花开错了地
北亦坐靠在雕栏上,欣赏着如此美景,嘴里灌了口廖洲酿的烈酒,心下觉得痛快极了,正是兴头上时,一股寒风快然从她身侧趟了过去,带来了一股梅花独有的寒香
瞟眼见那人的背影,穿着身月牙的长袍,那身姿应当是个男人
“主,主子”
随声寻去,北亦惊得差点把手里的酒壶给扔了,若不是那声音过于熟悉,北亦恐是真认不出来面前这位猪头是何许人也
“北三?”
那人捂着脸,跪在地上泫然欲泣“主子,属下昨日里擅离职守,还请您处罚”
北亦想笑,但又觉得不地道,抬了抬手,示意她先起来
“说吧!昨儿夜里去哪了?我说在人房顶上待那么久,你都未来见我”
“嗯……还有你这一脸的伤是怎么来的?”北亦面上装的正经的很,心里早已因看见北三的惨样笑出了花儿来
“还不是因为那个作死的”说完,眼神还意有所指的瞟了眼长廊前方
北亦摩挲着下巴,恍然大悟“原是看着美男子,没管住自己!”
“不是,主子,是那人有疾”北三慌忙辩解,头顶笼罩这一层的乌云,语中满是郁气
一口酒下肚,北亦撑着头靠在柱子上“哦……你且说说他如何有疾了?”
听这语气与醉眼迷离的神态,北三料定自家王爷绝对在自己来之前,已饮了不少酒了,踌躇间她还是开了口
“主子,昨夜里,属下本是守在廖蒲周边……”回想昨夜,北三语气缓和了些
本是夜深人静时,奈何暗涌藏玄机,她昨儿夜里在廊下守了廖蒲半夜,正寂寥时,忽见一人自水里冒出个头来
当时,还以为是碰着水鬼了
哪知那人从水下冒起来后,脱了一身黑衣,竟是直接跌跌撞撞的朝着廖蒲房间而去,他衣衫半解,浑身湿透又作出一副喝醉了酒,东倒西歪的模样甚是勾人
北亦歪头“然后……你流什么鼻血”
北三面色涨得通红,想起自己透过缝隙看见那厮未穿里裤的春色,霎时紧张的全身冒汗,鼻血直流
抹去鼻下的血,她镇静道:“然后他就进了廖蒲的房内,那时门口还没有人看着,您让我监查于廖蒲,属下便跟进去看了”
“哦,再然后?”北亦眯着眼,半醉半醒
“再然后,属下就见那厮在人屋里翻箱倒柜了许久,尔后从床底下,拿出了一把金钥匙,看他除了找东西没动廖蒲人,属下也就未管”
“可谁知,回长廊时,自己不小心漏了气息,被他发觉了,一路追杀到了郡守县衙,与他打斗中,属下无意间发现了他巡抚密探的身份,手下留情了几分”
言到此处,北三语气渐渐激动了起来“但之后无论怎样与他说,他都不相信属下是您的暗卫,还趁着手下留情之际,又打又掐的,跟个泼妇似的,直接把属下……给打成了这番模样来”
话落,耳边传来了沉闷的呼吸声,北三纳闷的抬头,果真见北亦已经靠着柱子,曲膝睡着了
心中恍若被长箭穿了个彻底,万般无奈下,她哭丧着眼,顶着个猪头脸,与北二等人的偷笑声,飞身上了楼顶,找地给自个儿包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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