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马,北亦挥鞭策马向宫门口迎去,把何为“鲜衣怒马”一词演绎的淋漓尽致,当然,前提是这位鲜衣怒马的儿郎,嘴里没叼着个煞风景的烙饼
“我说王爷,大庭广众之下,您能不能收敛点,别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行吗?”
身后传来风溯的声音,北亦嚼饼的动作一顿,勒住马儿转头看去,就见那厮穿着与自己无二的文武袖青袍,正驾马随来
北亦两三口吃完饼子,擦去嘴角的油渍淡淡道:“本王是人不是神,也会饿,亦会疼”
风溯不语,待驱马走进了几步眼前北亦的身影越发清晰时,避免被闪瞎眼的他连忙移开了眼,戴正冠着锦衣的北亦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估计她这样穿着往敌军阵营前一站,说不定还真能如古书中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今儿怎的穿的跟要去接亲的新郎一般”
听风溯说,北亦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红袍,似乎还真有几分喜庆的味道,但新郎官这三字莫名的戳中了她心里的柔软
遂厚脸皮道:“是啊!我是要去宫门口接新娘子”
风溯扶额:“少贫,那可是陛下,您老悠着点”
北亦挑眉:“那有什么,你忘了,山寨里那次,她差点就要与本王完婚了”
有吗?风溯仔细一想,好似是有这件事,不过“不是没能成吗?”
话落,凤冉一个刀眼甩了过来,震得风溯紧闭上嘴,心里徒增疑惑,以往与北亦说笑时,她可从未像刚才那般,露出了要吃人的目光来,是自己哪句话不对,惹着这座大神了
打马临近宫门口,百官皆已全侯着,见北亦到来,除却南羽西霆夜外,众官纷纷与她见了礼
“陵王爷今日穿得真乃亮眼也”
西霆夜不屑的冷哼一声,反驳了南羽的话“是啊!穿得与花蝴蝶般,能不亮眼!”
北亦不理他,老神在在的用余光扫视在场所有人,见其中未有肃王的身影,不觉眉间起了疑,一旁的南羽见状,轻笑一声为她解了惑:“肃王告病,待在府里休息了”
被气的起不了床了,北亦挑眉心下了然“原是如此,本王说,怎的没看见他了”
“陛下驾到~”
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宫里,太监的一嗓子,都足以震慑所有人,因为他随行侍候的乃是天子的尊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红鸾帐在宫门打开的那刻映入眼中,北亦撩袍俯身头一个跪了下去,引得众官们怵目惊心,诚惶诚恐,差点失了态
北亦跪了……
此情此景,令在场所有人都楞了,要知道北亦当初是被先帝免去了跪拜礼的,她不用跪先帝,也更是无需跪拜今上,而如今……她竟是甘心情愿的,要对女帝俯首称臣吗?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唯有风溯不忍的闭了眼,看来北亦是打心底里要辅佐女帝了,不然,她根本不需要用如此方式来威慑百官与表明心态
女帝本就手握朝中重权独揽朝纲,如今更添了神翼,普天之下,试问还有谁敢与之争锋相对
坐于步撵中的风冉,没压住喉中的痒咳嗽了几声,随后伸手挑开了纱帘,示意抬撵之人将其放下,冷清的目光在百官与百姓身上掠了个遍,后停留在了跪于前首的北亦身上
如她所想,很合身……也很合适
拂开林青扶着的手,凤冉款款玉步来到北亦跟前,行走时,她头上颗颗玉珠碰撞,奏出了动人的乐声,似猫的爪儿般娆的北亦心里发痒
见红靴连带着绣着金丝线的衣摆停在她面前,北亦犹豫半响才抬起了头,却是在看见凤冉的一瞬,便丢了盔弃了甲,脑中紧绷着的一根弦终是断了
凤冉今日没有穿凤袍,而是着了身用金丝绣着凤凰的齐胸红纱袍,发上戴了红玉步摇冠,犹如待嫁女子般,美得令人惊心动魄,也令人心碎
倘若,她能嫁给我该多好……
疯狂的念头在脑中迅速窜着,北亦用了平身最强的自制力才又强迫自己埋下头去,心中默念清心咒,试图尝试逃避
对,逃避,活了二十多年,打了不知多少仗,北亦居然在凤冉身上体会了什么叫做非避不可,不战而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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