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桑松想,大概就是让他可以在明明很心动的时候,脸上还能假装成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吧。
直到站在伊兹面前,近距离地和对方对视,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对对方的感情原来一点也没有减弱。
但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对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伊兹比他离开时又长高了不少,即使他分化后一下拔高近二十公分,伊兹仍然比他高上小半个头,桑松多少有些alpha式的不服气,可转念一想,这是从小就那么强的伊兹,他又把那点不甘心收回了心里。
少年时期的暗恋总是有无穷大的威力,以至于他直到现在看伊兹仍然戴着有色眼镜,像个没头没脑的小粉丝。
只是伊兹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这让桑松感到非常不解。
他不是在五年前就拒绝过这个告白了吗?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呢?”桑松问。
伊兹看了他好一会儿,好像要从他那张精致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最后却无功而返,自行解释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是alpha。”
他语出突然,桑松楞了一下:“什么?”
“你收到研究室邀请时去做过体检,”伊兹还是那副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意外极了,“因为你还没有分化,所以里面有性别预测。”
但桑松没有看,或者说,他压根没有意识到里面会有这么一项内容。
性别预测这东西其实不一定是准的,也有预测错误的情况,而且不少,毕竟谁也不知道分化前夕会发生些什么意外,又会有些什么因素对生殖系统造成影响。桑松自己就是学医的,心里明白这个数据里水分有多少,从不把它当一回事,以至于体检报告拿到手后,他只随意翻了翻就转发给了研究室那边,根本没有发现里面还有这种内容。
至于伊兹是怎么看到的……纸质版报告他就丢在房间里,后来也不知道是被谁收好了,再发现时已经是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报告被好好地收在抽屉里,看起来只是家政阿姨看到以后替他收起来了。
现在他知道了,伊兹看过那份报告。
“所以呢?”他问。
“作为成年人,我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伊兹说,“你总会遇到心仪的对象,omega或者beta……”
“也可能是别的alpha。”桑松打断了他的话。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伊兹,总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一直认为伊兹是个无拘无束的自由的人,没想到即使是对方,也仍然拘泥于性别问题,甚至为此什么也不说就拒绝了他。
这场对话已经没有继续进行的意义了,他转身去开门,却被人按住了手,没能把门把手拧开。
伊兹站在他身后,等他回过头来想问什么时,低头吻住了他。
那天以后,他们开始了一段难以形容的关系。桑松很难将它定义为恋爱或者别的什么,他和伊兹除了那个吻外再没有别的亲密行为,但仿佛奇异地回到了从前,五年的冷战好像从未发生过。
伊兹的朋友变得很少,从前跟班一样总围着他转的那群男生都不在了,他开始管理公司,能称得上好朋友的只剩下那么一两个人。
“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桑松说。
“有吗?”伊兹不置可否道。
不管有没有,现在他们又在一起了。虽然桑松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原谅他,但伊兹伸手来牵他的手时,他还是没有拒绝。
他承认,自己有非常严重的初恋情结。
以至于喜欢了伊兹这么多年,最后也没有因为任何事变心,又乖乖回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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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辆开往德国骨科的11路,得靠大家光脚自己走,没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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