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赤脚行走在一片沙漠之中。
一切都是灰扑扑的。像是罩上了一层雾气,或者,是沙子迷了我的眼睛。
我没有力气,脚下像踏着云,一步三喘,喉咙里像是着了火。
空气是沸腾的,天际变的一抹绿洲,在热浪之中波动。我没有力气,脚下像踏着云,一步三喘,任由热气灼伤我的喉咙。
我没有目的地。
也没有来处。
不记得我的过去,只知道快走,再快一点。
逃得越远越好。
可是我实在走不动了。
2
我跌倒在滚烫的沙子中,觉得自己像是一枚糖炒板栗,下一秒就会“啵”地一声爆裂开来,露出软香可口的栗子仁。
喉咙里像是着了火。
谁能给我一口水喝,让我以身相许都可以。
我看着白如曝光的天空中,那一轮巨大的粉红色月亮,正这样想着,一股清澈甘甜的泉水缓缓流进我的喉咙。
与此同时,一个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何栩,你再不醒来,我就生气了。”
3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我闭着眼睛想。
我都还没生气。
我想起身质问他,但是眼皮像是坠了千斤重。
于是又一口温水被他渡进我的口中。
又一口。
又一口。
他似乎不耐烦了,捏着我的下巴用舌头探索了一番我的口腔。
我更急了,挣扎着睁开眼睛,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甜腻的鼻音。
迷蒙中正好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
4
他怔了一下,却抱着我加重了这个吻。
我哼着声求他,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对我说:“你还在发烧。”
他皱着眉责备我:“谁让你不吃药。”
我无声地瞪着他,他怎么好意思反过来责怪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讲道理。
他伸出手想试探我额头的温度,被我歪着头躲过。他也不恼,说:“醒了就好。”
我挣扎着想起身,但是身下依旧在隐隐作痛,稍微一动就像再一次被撕裂一般。
我放弃了站起来的打算,半靠着柔软的布制床头。身上的睡衣是新换的,手背上贴着吊水后的医疗胶带,脚踝上锁链的触感明显,让我无法忽略。
开口,是沙哑到不行的嗓音:“这里是哪儿?”
“我的别墅。”
“在哪里?”
“城郊。”
我透过窗户放眼望去,外面是一片沉静的人工湖,湖的那边是一排矮矮的树木,以及依稀可见的围墙。
我说:“你把我藏得够深的。”
何斐不置可否。
我问他:“你打算一直锁着我?”
何斐盯着我,似乎认真思考了几秒,说:“为什么不呢?”
虽然早已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我的心还是下沉了几分:“你疯了吧。”
何斐又凑过来,抱着我轻啄我的嘴角:“是你让我疯的。”
我推开他,坚定道:“他们肯定在找我。见不到我的尸体,他们不会相信我死了。”
何斐嗤笑:“给他们留个念想也好。”
我说:“我答应了何其去他的毕业典礼。”
他撇撇嘴,竟然委屈起来:“我的毕业典礼你都没有参加。”
我心里有气,语气硬戳戳的:“你能不能别闹了?爸妈,何其,他们肯定着急死了。”
他神色冷下来:“他们总会忘了你的。像忘了我一样。”
5
我峻然,还想再说什么,被他用手掌捂住嘴巴,动情地吻我的眼睛。
“哥哥,我们在这里一辈子,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我不会再让你像上次那样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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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卡文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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