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何栩呢?
2
何栩,他毫无声息地躺在手术室里,命悬一线,气若游丝,几乎下一秒就要魂消玉殒。
我的手心还残留着他随着失血而越来越冰冷的体温。
他疼吗?
他是抱着怎样万念俱灰的绝望,才能一声不吭地把刀刃刺进肌肤之中,割开皮肉,任血液迸溅,疼痛到昏死过去也决绝地没有发出一声呼救?
即使死去也要离开我。
3
心口像是压着千斤巨石,我只能在缝隙之中艰难地呼吸。
那道狭长可怖血肉翻滚的伤口,在我眼前疯狂闪回,我头晕目眩,耳鸣不止。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的脸在我面前忽远忽近,他的轮廓泛着不甚清晰的光晕,让我看不清他激愤愠怒的神色。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何栩快要被我弄丢了。
4
我悲切的表情和衣服上的斑斑血迹让他逐渐慌乱起来。
他的瞳孔剧烈地颤动,拳头如骤雨般砸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还手。
我活该被打。
我都想亲手给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让魔怔的自己好好清醒清醒,好好认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
5
何斐。
你还算是个人吗。
你到底是个什么畜生。
6
如果不是被张禹风拉开,这个理智崩塌的人估计会把我也送进抢救室。
张禹风横在我们两人之间,伸手拦住他:“程浅!冷静点儿,什么情况还没弄清楚……”
我听到程浅的怒吼:“还他妈弄什么清楚?!你给我让开!”
“误会,误会……”
“能他妈还能有什么误会?何栩被他送进医院了!”
张禹风拼命拦着他:“暴力也解决不了问题!等何栩平安出来,我们再说……”
程浅的视线越过张禹风,死死锁在我的身上,半晌,才撂下狠话:“何栩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7
等程浅走了,张禹风才一脸不敢置信地问我:“何斐你疯了吗?你真的把何栩关起来了?”
我忍着眩晕从地上爬起来,冷声问道:“张禹风,你为什么会认识这个人。”
“你还问我为什么认识人家?!他早就怀疑你了!亲自上门拜托我去你家找何栩!”
我抿了抿唇。难怪之前张禹风总是以各种理由登门拜访。但何栩被我绑在房间里,没有让人发现任何倪端。
早知如此。
何栩把锁撬开的那天我就应该放人了。
“有烟吗。”心头的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张禹风递了整包给我,我抖着手磕出一根点上,烟草味吸进嗓子里,呛得人肺叶生疼。
“我说你脑子是坏掉了吗?!你上次喝醉把当年的事情全告诉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偏执,没想到你现在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你怎么能干出非法拘禁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我沉默地吐出一口烟雾,心想,我哪只是非法拘禁,还故意伤害,甚至强.奸。
我确实是丧心病狂。
“程浅早就盯上你了。”张禹风接着说,“他不信何栩是意外落水,我说你这儿没找到人,他就一直派人盯着你的住处,今天你一把人送进医院他就知道了,路上还通知了我。”
“他是谁?”我问。
“他?他是程氏的那位公子!”
8
程氏。我的眼神暗了暗。程氏占据A市大半边市场的时候,何栩还没有离开。几年里我用了不少手段,才让他们从神坛跌落,抢占了他们大部分市场,甚至一度让程氏出现破产危机。
听说程氏内部纷争复杂,继承人被保护在海外,一年前才重新回来。程浅在海外的企业做的有声有色,这次回归,半死不活的程氏也逐渐有了起色。
程浅的名号我一直听说过。
只是没想到,他是何栩的旧识。
9
我抽了半包烟,本能地对程浅充满敌意,但是,我已经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
“何总。”
我抬头,周赫在我面前。
是张禹风叫他过来的。
他低垂着头,递给我一把磨得薄如蝉翼的餐刀,刀柄上刻着金城庄园的标志,刀刃上沾着斑驳的血迹,反射着走廊里的白色顶灯,冷光四溅。
我明明收起了屋子里所有可能伤害到何栩的东西。
我阴沉问道:“哪儿来的。”
周赫脸色苍白,写满了道不尽的愧疚,抖着下唇,戚戚然道:“何总,我对不起您。”
10
我的心脏里结出刺骨的寒冰。
下一秒,寒光闪过,尖利的餐刀插进了周赫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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