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翼遥恍惚着，脑海里全是顾麒的笑，顾麒笑起来明明那么温柔。
“好！！好酒量啊！！”
井翼遥听到耳边响起鼓掌声，起哄声。他晃了晃头，让自己不那么恍惚。
“秦总，还满意吗？”井翼遥只是笑，他把瓶子整个倒置，只漏出几滴酒。
“满意。”秦煜眼睛里泛着危险的光。
顾麒搂过井翼遥的腰，扯进怀里。
井翼遥轻轻靠在顾麒身上，顾麒今天喷了后调是檀木味道的香水，好闻极了。
“来来来，今天找了会所里最好看的，给几位助助兴？”刘奇的脸在灯光下泛着油光，井翼遥一阵反胃。
“秦总肯定喜欢。”刘奇又道，“我叫人去准备一下，你们先玩。”而后出了包间。
顾麒搂紧了井翼遥，井翼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后不准这么任性。”顾麒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责备。
井翼遥紧攥着西装的衣角，垂着头道：“知道了，顾先生。”
顾麒感觉到井翼遥情绪不太对，他也明白井翼遥为什么会不高兴，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抬起手，揉揉井翼遥的头。
顾麒的微妙的情绪全都被秦煜看在眼里。
秦煜开口道：“顾总，把宠物借我玩两天？”
井翼遥猛地抬头，正对上秦煜玩味的眼神。井翼遥从背后攥紧了顾麒的衣角。
顾麒声音突然变得冷漠：“秦总这就有点过分了。”
“宠物而已。”
顾麒不耐烦地啧了声：“我的东西，别人碰不得。”
秦煜眼神深邃，沉沉的看着顾麒。
顾麒又开口：“况且，对你而言是宠物，对我而言不是。”
井翼遥愣了一下，而后突然反应过来顾麒的意思，心里窃喜，却难得的没乐出声来。
这时候刘奇走了进来。
“这是特意花了大价钱为秦总准备的节目。”
“哦？”秦煜眯着眼笑，“那我可得期待一下。”
刘奇朝着门外打了个响指，几个全身只穿着黑色紧身皮裤，戴着毛绒尾巴和项圈的男孩跪着爬了进来，每个人嘴里都叼着一个皮鞭。
他们依次跪到坐着的几个人面前。
秦煜面前的男孩攀上了秦煜的腿，秦煜眯着眼，拿过皮鞭，淡淡道：“转身。”
啪的一声，皮鞭落到男孩裸/露着的屁股上，男孩享受似的娇柔的呻/吟出声。
顾麒面前也爬过来一个男孩，眉清目秀，却从眼神里透出一股媚气。男孩把手攀上顾麒的腿。
井翼遥这回彻底愣住了，他从没有看到过这种场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幸运。
在这里，在金钱面前，尊严、人性，仿佛都变成了消费品，在那些铜臭味的浸泡下消失殆尽。
井翼遥下意识地靠紧了顾麒。顾麒身上的温度让他感到安心。
顾麒感受到井翼遥的紧张，只是低笑，而后搂紧了井翼遥。
男孩离顾麒越来越近。
“那个……顾先生……”井翼遥终于忍不住抬头，正好对上顾麒笑意盈盈的眼睛。
井翼遥愣了一下。
“嗯？”顾麒逗过了井翼遥，转头对跪在地下的男孩说了句，“滚。”
秦煜玩得正兴起，刘奇发现顾麒这边不对劲，起身过来赔笑道：“怎么？顾总不喜欢？”
顾麒又啧了声，拉起井翼遥的手，起身道：“刘总，今天实在是身体不适，先失陪了，你们好好玩。”
刘奇知道顾麒已经到了极限，便不再留他，道：“那顾总慢走。”
秦煜也起身，似笑非笑：“顾总，回见。”
顾麒客气的笑：“回见。”
转过身，顾麒的笑容全消失不见。
顾麒牵着井翼遥，往地下停车场去。
“我打电话给白瑛让他来接我们，我喝了酒，没法开车。”顾麒自顾的说着，走到了车门前。
“顾先生……”
“嗯？”
“谢谢你。”
顾麒没想到井翼遥会对他说谢谢。
“如果不是遇到你，或许以后……”井翼遥没再说下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没有比那些男孩高贵多少，本质上，自己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井翼遥少有的惆怅。他自嘲似的笑，然后靠在顾麒身上。
顾麒把井翼遥搂进怀里，他突然有种冲动，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他还不懂事，还满怀期望的时代。
“井翼遥，我问你。”
井翼遥从顾麒怀里微微抬起头，看着顾麒。
“你喜欢我吗？”
井翼遥愣了一下，他又低下头，却挣脱不开顾麒的拥抱。
空气沉默了会儿，井翼遥终于沉沉道：“我不敢。”
顾麒猛地拽过井翼遥，把他压在车门上，他难得的粗暴地捏起井翼遥的下巴。
“顾……顾先生……”井翼遥突然有些害怕，顾麒从没有这样过，他的眼神变得冷漠又兽性，就那样沉沉地盯着自己。
顾麒的声音也变得冷漠异常：“井翼遥，你想一直做一只宠物吗？”
井翼遥看着顾麒，他不懂顾麒话里有什么深意。他摇头。
“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我吗？”
井翼遥害怕，他害怕自己说出来了，就意味着要离开了。
“别害怕。”顾麒看到井翼遥的眼神，痛苦又无助。
空气安静了下来，停车场里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甚至声控灯在这几秒里，全都暗了下来，只剩下顾麒的车开着双闪，晃在两个人身旁。
终于，井翼遥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抱住顾麒的腰，顾麒身上的香水好闻极了，成熟又清爽的男香。
“顾先生，”井翼遥的脸埋在顾麒脖颈里，“我喜欢你。”
顾麒的温度包裹着井翼遥，他听到顾麒沉稳又温柔的声音：“井翼遥，你想要做我的恋人吗？”
井翼遥一怔，他轻轻推开顾麒，直视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顾先生，我可以做你的恋人吗？”
那一瞬间，顾麒的心颤抖了一下，井翼遥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在城市的边缘，只是想要求得一线生机，他为了妹妹的生活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他自己。
顾麒的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井翼遥不该是他喜欢的样子，可自己就是喜欢上了。
顾麒淡淡的笑，他揉了揉井翼遥的头发，俯身到井翼遥耳边，轻声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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