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猫今天亮爪子了？”饶有兴致地嗤笑一声，丘哥眯起眼，轻轻一拽，蛇立便一个前翻，被他拽到了沙发前面：“够劲儿，我喜欢。”
对他的调戏充耳不闻，蛇立红了眼睛，在他强壮双臂的钳制下不住挣扎，那歇斯底里的神情仿佛一条毒蛇：“你是不是贺天派来调查我的——你跟他说了什么？”
“调查？”丘哥单手攥着他两个手腕，脸上露出讶异神态，“不要把我们美好的邂逅说得这么难堪，这真的只是巧合而已。”装模作样地悲伤一阵，他挑起眉，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之前我有事找他，正好见他跟那个红发omega在一起——”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一下，果不其然，蛇立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他满意地笑笑，继续道：“我就问他，他家客厅是不是摆着一盆琴叶榕。”
听到这话，蛇立僵了身子，双眼死死瞪着，面色瞬间灰败了下去。见他没了动静，丘哥挑眉一笑，将他一把扛到肩上，不紧不慢地往楼上走：“来来来，何以解忧，唯有ke药——哥哥带你爽两把，就什么烦心事都忘了……”话音未落，肩胛骨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扭头一望，这条蛇眼露寒光，手中拿着柄钥匙，深深扎进了他皮肉里。
“嗬，还挺厉害的嘛。”谁知丘哥不痛不恼，笑眯眯地将他放下来径直一肘，蛇立眉骨上立即绽开了一个血口子：“以后扎人往下头扎一些，这地方没脏器没大血管，扎了不顶事的。”
说着，他反手将那钥匙一拔，将半晕的蛇立又扛回肩上，不紧不慢地上了楼。
再醒来时，蛇立已是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味，他身上未着寸缕，皮肤滚烫，脑子里却十分放松——放松得，就像是漂浮在云端。
“舒服吧？”身旁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蛇立茫然望过去，就见阿丘果着上身趴在一旁，手臂上的纹身虬结变幻着，好像随时要扑到自己脸上。他嘴里叼着根怪模怪样的烟，见自己瞅着他，他便把那烟塞过来，脸上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这玩意儿是我自己配的，世上找不到第二个……赏你爽一爽。”
下意识地猛吸几口，蛇立瘫在床上，突然看见眼前绽开了好多朵烟花，黄色的绿色的红色的，周而复始，无穷无尽。床帐在漂浮，像水母一般，纱帐四处扭摆，忽近忽远……心中突然分外空明，烦躁没了，忧虑没了，压在心里的石头粉碎殆尽，他远离地面，飞上云端，四周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蛇立不由自主地问。
阿丘也躺了下来，他得意地笑着，双手大剌剌敞开，眉飞色舞：“这是我以前在云南出任务时发现的。那鬼地方菌子多，我见有几只狐狸三天两头跑去吃，就搞了点儿回来。红色带白点的菌子，白色绕丝的菌子，还有一种，黄色绿边的菌子……嘿嘿嘿，晒干了跟古柯叶混一起，爽到翻天……”
草……迷迷糊糊中，蛇立又吸了一口，脑子里茫然地想，这个孟丘真是邪门。他以为自己够乱来了，没想到还有个更乱来的……正想着，身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那只手恣意地乱捏着，从小腹一路捏到下巴，随即面庞被扳了过去。视野之中，阿丘的脸似乎幻化成了一条黑蛇，他的眼睛懒洋洋地蛊惑着，像是最纯粹的邪恶，坦荡而无惧地诱他堕落——
“既然你忘不了那个小红毛，为什么不自己收了，反而要推给小天？”
望着他直勾勾的双眼，蛇立晕乎乎的，心中关于这件事的痛苦情绪好像都消失了：“他怕我，见我就躲……哈哈，是我活该，我自找的……”
“为什么，难道你背着他出轨了？”那只手慢慢游移着，像一只软体动物，在他皮肤上滑动。蛇立情不自禁地随着那触碰挺起身体，脑海里画面一幕幕闪现，全是当初莫关山情绪各异的双眼：“出轨……呵，我跟他根本就没开始过。”
“他什么都不懂，脑子一根筋，固执得很……他说要等到分化之后，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等得到……”
“你不会勾引他么？”
“勾引？不……不需要勾引，勾引就没意思了，你懂吗？他没有别的选择……我就瞒着他，等他自己来找我……”
“那他来了吗？”
“……他来了。可惜，那时候我在曰别的人。”蛇立喃喃呓语着，行尸走肉一般翻身而上，将阿丘的坚硬纳入身体之中：“我在曰别人，别人也在曰我……脑子很爽，爽到什么都不清楚了，但心里一点也不爽……”
不仅不爽，甚至是愤怒，是怨恨……你什么都不懂，你从来不会满足我的需求……别用那双惊愕憎恶的眼睛看我，闭上那双眼睛，不要那样看着我……你明知道那不是我，你明明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瞬间的想法变为现实，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闭上了，再睁开，里面的人换了一个，他渴望的灵魂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杳无踪影。
“他跑出去，出了车祸……他完全不记得我了。”
“当年的资料就只剩这么点儿吗？”
翻着眼前的影印文件，贺天拧眉细细审视，总感觉有些蹊跷。电话那头，贺呈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带着些许沙哑：“六年前天网还不普及，校门口只有那一个摄像头……这种久远的案子不会保存视频资料的，不过那几帧视频截图也足够说明问题了——莫关山就是突然从校门口跑出来，被轿车撞了，仅此而已，我不知道你还想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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