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程柯接了一个大项目，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回家的时候苏汀都睡了，等他起床，苏汀则已经出发去工作室了。
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好几天没见上面。
这天程柯回家的时候，打开门惊讶地发现苏汀还没睡，房子里灯都打开了，灯火通明的。
苏汀穿着睡衣，袖子很长，把他的手也藏进去，他就团成一团坐在沙发上翻漫画。中秋没什么睡意，精神很足地在沙发边上追一个老鼠玩具。
苏汀听见声音抬起头，把手里的漫画放到一边，走上来帮程柯解领带。
程柯刚从一个酒局上回来，稍微有点醉，没什么力气，垂着手站在那里低头看苏汀细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他的领带。
“怎么这种场合也要你亲自上阵？”苏汀皱着眉，“以后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程柯笑笑，抚摸苏汀的脸颊，觉得他真是可爱极了：“好，我以后不喝了。”
苏汀扶着他坐到沙发上，程柯一伸手把苏汀揽到怀里，下巴无意识地蹭着他的头顶：“今天是对方的老总请客，我没办法，以后肯定不会了。后面都是下属交接了。”
苏汀靠着他，手指抓住西装的下摆摩挲，他扭头要和程柯说话，却一瞬间变了脸色，手指紧紧攥住，指节都显出青白色。
刚才，就在他一扭头的时候，在靠近程柯领口的地方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第二天苏汀就吵吵着要跟程柯去公司里看看。
程柯一向没有办法拒绝苏汀的要求，就带着他去了。
程柯的办公室在顶层，视野极好，秘书的房间在程柯办公室外面，每个人进来前都要秘书通报一声。苏汀跟着程柯经过秘书桌子的时候仔细闻了闻，秘书用的香水并不是他昨晚闻到的那个味道，心里放下对秘书的警惕，还冲她笑了一下。
秘书也是个追星女孩，被苏汀这一笑笑得魂飞九天，当场爬墙成了苏汀的粉丝。
程柯让苏汀坐在办公室里的待客沙发上，自己走到办公桌后面处理文件。
进来汇报工作的员工一进门就能看见大大咧咧歪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苏汀，但都很专业地假装没看见。如果你的老板长得洗把脸就能出道，但偏偏身边一直没什么人，突然有一天，他的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走在大街上能引得所有人回头看他的同性，我劝你也要装作没看见才好。
苏汀今天过来就是来打探敌情的，他装作在玩手机，其实每走进来一个人他都要从眼角偷偷打量，不过一上午下来，他都没发现目标人物。
难道这个情敌不是程柯公司的，而是其他公司的？或者其实本来就是程柯包养的另一个人？
苏汀拿着手机胡思乱想，连程柯走过来都没有听见。
程柯给他拿了瓶可乐，一边旋开瓶盖，把饮料倒进杯子一边说：“等得无聊吗？马上就午休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苏汀摇摇头，接过可乐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门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门外秘书拦了一下没拦住。
苏汀精神一振，来了。
“程总，上午好。”门锁咔嗒一声，陶辰手里拎着一份外卖走进来，一身香水味飘进来。
正是苏汀昨晚闻见的那个味道。
他低头又喝一口可乐，偷偷打量两个人。
程柯坐在办公桌后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只稍微点了下头。
陶辰跟苏汀也打了个招呼：“苏汀老师，您好。”
他什么也没有问，连停顿都没有一个，好像在公司高层的办公室里看见和老总八杆子打不着的明星是一件特别平常的事似的。
陶辰缓步走进来，把外卖放在茶几上，拆开来，笑着对程柯说：“听员工说程总最近很忙，我想你应该还没吃午饭，我就自作主张给你带过来了。”
苏汀哼了一声。
陶辰转过来，温和地笑着，好像没有注意到苏汀排斥的态度：“我正好多买了一点，苏汀老师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吃。”
“不好意思，我和程柯正好要出去吃，你这外卖恐怕我吃不上了。”苏汀呛他。陶辰现在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说是外卖，其实是我自己做的，比外面那些餐馆卫生营养一点。”陶辰继续温言软语地劝，“程总要不尝尝？”
苏汀的脸拉得巨长。
当自己是国际主厨啊！
谁稀罕你做的饭了！
会做饭了不起啊！
程柯终于从位子上站起来：“我们确实等一下要出去。”
我们。这个词用得很好。
苏汀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要不你就放在这里，等晚上我再尝尝？”程柯还是不忍心让别人当众下不来台。
什么叫！晚上再！尝！尝！
苏汀坐在沙发上，心里的火越来越大。
“好。”陶辰笑笑。
然后他走到办公桌前，说：“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受导演所托，他有几个资金上的小问题还要和你讨论一下，但是很不巧，他这几天去国外参加电影节了，所以让我来问问你。”
程柯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这部电影是他和林清河一起投资的，一般这些问题都是林清河负责，不过别人来找他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他只惊讶了一下，就让陶辰坐下来。
陶辰就坐下来开始和程柯讨论，电影的资金确实是有几个问题，不过本来导演没想让他来，是他和导演说自己和程柯比较熟，可能可以稍微多争取一点，导演才让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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